六皇子宽慰母亲:“额娘不必太多虑了,无论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
静皇贵妃:“你父皇自你成亲以后就再也没下过床,眼看是不行了,每日里只靠老山参吊着一口气。可是他到现在还不明示谁是太子,额娘我心急啊!”
六皇子:“这有何好急得?是谁的自然是谁的,急也急不来的。”
静皇贵妃:“眼下看来太子之位是你六阿哥的没错,可是那琳贵妃天天服侍在你父皇身边,不知道会吹些什么风,额娘担心夜长梦多……”
六皇子:“不会的!遗诏早就拟好了的,哪能说改就改?额娘您尽管放宽了心就是!”
静皇贵妃:“还有一件更伤神的事情,就是你!你和六福晋成亲几个月了,听太监、宫女们私下议论,你一直睡在书房里,每日里也不搭理她,这可怎么好啊?你让你老丈人怎么想?他可是你父皇最倚重的老臣。另外,这事要是传到你父皇耳朵里可怎么办?这和抗旨不遵有何区别?”
六皇子不以为然:“孩儿只是想多念些书,男女之事……”
静皇贵妃打断儿子:“你不要狡辩了!额娘还想早点抱皇孙呢!眼下四阿哥的福晋死了,皇上病重,也没心思帮他在物色新福晋,正是机会!你若先有了子嗣,太子之位就更稳当了!懂吗?”
六皇子低头不语,默默坐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反正我是不喜欢瓜尔加氏的,额娘要是真的着急抱皇孙,就给孩儿娶个侧福晋吧……”
静皇贵妃:“娶侧福晋?”
六皇子点点头:“孩儿想娶蕙心表妹为侧福晋。”
静皇贵妃瞪大眼睛:“你疯了吗?蕙心表妹还没参加过选秀,按律不得私配的。眼下你父皇龙体违和,你倒想着娶新这些事,真是!千万别再提了。”
六皇子黯然地低下了头,羞愧难当,默默地离开了钟萃宫。
他走后不久,四皇子也过来看望静皇贵妃。
见四阿哥心情沮丧、萎靡不振,静皇贵妃知道他是思念四福晋,便叹息了好一会,惋惜四福晋这么个温柔懂事的女子死得可惜。又叹息六阿哥对六福晋的冷待。
“你们两个孩子真是……一个太有情有义,另一个又太无情无义。你和你六弟从小一起长大,脾性最是熟悉。眼下你六弟多半是嫌弃六福晋样貌粗笨,是钻进牛角尖了!还望你多劝劝他!”静皇贵妃道。
四皇子点点头:“额娘放心!过些日子六弟就会想开了。额娘自己也要保重身体,不可再为这些事操心了。”
……
六阿哥娶了嫡福晋以后不久,道光帝就挪到了圆明园的慎德堂去居住了。
大学士桂良来到圆明园慎德堂道光帝得寝宫,跪在道光帝的床前,简单禀报了葡萄牙人在澳门岛惹起的事端,和法国人在上海划定法租界的事。
道光帝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说不出话来。桂良只得将自己的看法和处置也禀报了,道光帝微微点头,喉头咕噜了一下,仿佛在说:准奏。
桂良跪安以后退了出来。他没有直接回家,他进了紫禁城,去了南三所阿哥所。
六福晋瓜尔加敏慧独自在南中所中殿的起居室里绣花,有太监来报:大学士到。
敏慧十分高兴,她连忙丢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