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年间,冬暖阁是全紫禁城最早安装玻璃的屋子。如今隔着依旧明亮的玻璃窗,阳光暖暖地照进来,咸丰帝午后小憩醒来,十分惬意。
安德海轻手轻脚的进来:“禀万岁爷,寿安宫的叶官女子托宫女带话来,说是有要事求见。”
“她不是被禁足了吗?又想跑出来做什么?”咸丰帝不屑。
安德海:“说是十万火急的紧要事!”说完便恭顺地低头等主子示下。
咸丰帝轻轻叹了口气:“不许她出寿安宫已有个把月了吧?大过年的,让她过来吧。告诉她,见了朕不许哭!”
“喳”安德海退了出去。
不多时,叶官女子便从寿安宫来到冬暖阁,期期艾艾走上前来行礼,淡淡妆容、素雅服色,看上去倒也乖巧可人。
“朕忙得很,有什么事就快些说。”
叶官女子赶忙掏出撕开了口的信封双手呈上,安德海上前接过,呈给了咸丰帝。
“这是什么?”咸丰帝一边掏出信纸阅读,一边问。
“回万岁爷,这是奴婢在寿安宫院子里拾到的。奴婢看了觉得事关重大,所以特意来呈给圣上。”叶官女子道。
咸丰帝看着信纸,脸色由黄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变紫……越来越难看!
“你给朕说老实话!到底从哪儿得的?!”咸丰帝的声音和语调都变了。
叶官女子一口咬定:“在院子里拾的。”
“院子里拾的?!”咸丰帝站起身来,将信笺纸连同信封一起,狠狠地扔在叶官女子的脸上!“捡的?是谁给了你这个拿来糊弄朕,满纸胡言!贱婢!当朕是傻子吗?!啊?!”
叶官女子一屁股坐的地上,顿时傻了眼!“奴婢…。奴婢也不相信来着……”
“说!到底是谁想陷害恭亲王?”咸丰帝目光中冒着火。
叶官女子的脑子飞转:一上午谁来过寿安宫来着?兰贵人好像来过?可是没人看见兰贵人扔下信来啊!要么就是徐官女子自己?徐官女子不是傻了吗?这分明不是陷害徐官女子,实在是陷害我叶官女子啊!
“是……是奴婢的侍女在院子里发现的,并不知是何人……何人想陷害恭王爷。请万岁爷明察!万岁爷明察!”
……
倒霉的是叶官女子的侍女,稀里糊涂地被内务府拖了去一顿饱打,她哪里知道这信是何出来的?当然是一口咬定是在院子里捡的。屁股被打得稀烂,也没改口!
……
养心殿,东暖阁。
咸丰帝坐在榻上,冷冷道:“六弟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同时他的目光犀利地注视着恭亲王,捕捉着恭亲王每一个细小的表情。
恭亲王则低头假装仔细阅读手中的信件,表情从疑惑到惊讶,最后是愤怒。
“臣弟冤枉!冤枉啊!只是,只是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还有谁知道徐官女子的底细?想利用此事做文章,陷害于我?!”
见恭亲王一脸无辜,咸丰帝松了一口气,缓缓道:“朕知道你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