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欢则是怔在了原地,眼前这个女子,那双眼睛,像极了她。
莫宁看着眼前呆住的男子,暗暗的吸了口气,这,就是世人说的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么?
但是,这并不影响她讨厌他,他的那双眼,就像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莫宁讨厌被当替身,无论在什么时候。
扭头,试图离去,等天亮再想办法找地方落脚。
却不妨,楚君欢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夜已深,小妹妹一个人,打算去哪?”
这个人有毛病吧,莫宁再次肯定着,先是姑娘,再是小妹妹,他才小呢,真是个讨厌的人。
一把甩开那拉着自己的手,莫宁道:“男女授受不亲,小弟弟还是回家抱奶娘吧。”
楚君欢嘴角微弯了弯,有趣有趣,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么有仇必报的,不就喊了声小妹妹么。
莫宁一看到对面的男子居然还微弯了嘴角,顿时满头黑线,莫不是大半夜的碰上个傻子,还是喜欢找虐型的?
“姑娘是想进城吧?不若和我一起。”楚君欢突然的就想把这么个有趣的人带回自己的府邸。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跟你没关系吧?”莫宁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真是脑子有毛病。
“看你半夜出现在此,本王有权利追究,谁知你是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楚君欢狡猾的笑了,看着眼前女子因惊愕瞪大的双眼,他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了很多。
莫宁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还是个王爷,居然来这么一手,卑鄙,她反正是独身一人,被抓就被抓,倒是无所谓,但是在这皇权至上的社会,命怕是不好保,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大哥,看您说的,小女子是别处前来投靠亲戚的,孤身一人,颠沛流离,还没银子,幸遇一好心人,送我银子,才得以让我支撑到现在。”莫宁一边说,一边伸手抹了抹眼角,似乎是难过的不行。
楚君欢是谁,当朝的二王爷,最受皇帝宠爱的一个儿子,自然是瞧出了莫宁这蹩脚的谎话,但因他本意也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女子,并无其它,又怎么会真的抓她,但是就这么放了她,他也不想,沉思片刻,他才道:“虽是如此,但此事本王需再斟酌片刻,想来,姑娘是可以理解的吧,毕竟国家为重。”
莫宁就这么被抓了,被抓进了二王府。
楚君欢没有对她严刑拷打,也没有审问她,只是派人把守着她的院子,不准她逃跑。
莫宁很是气馁,本想去取一件东西,结果搭进来一人。
现在她被关的院子,是很秀美大气的院子,叫做娇阁。
初一看到这个名字,她就想起了曾经的金屋藏娇,那个阿娇。
不管这个男人是什么目的,但是突然把人关起来,纵然这只算软禁,但是也很可恶。
楚君欢因为刚回京都,需当日面圣,当朝皇帝自是非常高兴,这次南方之事,自己这个儿子做的非常好,自然是允了他特权。
所以,现在莫宁整天都被楚君欢盯着,这也是她这几天火气上涨的原因。
宰相府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不见了一个四小姐呢?莫宁不是原主,那座宰相府也没什么可以留恋,唯一的就是她娘亲留下的遗物,皆被掠夺,她迟早得去拿回来,原主虽已死,莫宁却觉得该帮这个可怜的少女夺回她自己本身的一切。
“宁宁,这是一只会说话的神鸟,你看?”楚君欢踏着步子,迈进了莫宁的院子,拎着一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鹦鹉。
莫宁正在院子的石桌上发呆,听见呼声,抬头望去,那一身青色衣衫,淡然如玉,温润的嗓子,足以让这京都女子迷了眼,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
但是,一想到正是眼前这只腹黑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她就一股怒火蹭蹭的往上涨,纵是天下第一公子又如何。
楚君欢见坐在石桌旁边的人不搭理自己,心思一转,就知道为何。
赔笑的走了上去,挨着莫宁坐下,道:“宁宁,你看,这是别国进贡的神鸟,还会说话呢,你看。”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笼子递了出去。
莫宁淡淡一撇,嘴角不住的抽了抽,这就是神鸟?一只破鹦鹉。
楚君欢见莫宁眼睛直盯着笼子里这只鸟,心下不由一喜,看来,这宝没压错,宁宁果然喜欢。
若是楚君欢知晓莫宁现在内心的想法,不知可还会如此淡定?
“王爷。”王府管家急步走进院子,靠在楚君欢近旁说道:“皇上身边的总管黄公公来了,说是让王爷进宫一趟。”
楚君欢皱了皱眉,这才没上朝几天,父皇就找来了,可是出来什么事?
按捺住心里的疑惑,楚君欢再度看了看莫宁,见她趴在石桌上,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下不忍,道:“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回来就带你去玩,可好?”
莫宁一怔,他居然这么好心?不管是不是真的,莫宁当即抬头,两眼亮亮的望着楚君欢,道:“说话算数?”
“算数。”楚君欢淡淡一笑,起身去往宫里。
皇宫:
楚君欢刚进上书房,就看见当朝宰相跪在殿下,两眼含泪。
皇帝一见楚君欢的到来,似乎松了口气,道:“欢儿赶紧将宰相扶起,赐坐。”
宰相莫高语,含泪谢恩。
楚君欢这时方才提出疑问:“宰相大人这是为何事如此悲伤?”
就见宰相莫高语伸出右手,抹了抹眼角。
然后才满面悲戚的说道:“臣之小女,于近日失踪,找遍京都,都未曾寻到。”顿了顿,才接着道:“臣无能,这时才来向圣上禀告,小女和二王爷,自幼就有婚约,但出此事,恐小女,怕是出了什么意外,臣特来请罪。”
这事,上座的皇帝摸了摸下巴,这是关系到二儿子的事,也就是说,那个从小定下婚约的女子,不见了?
楚君欢面无表情的听着宰相的述说,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浑身上下是一股冷飕飕的冷气在往外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