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郑睿轩,从来都是一个喜欢迎接“挑战”的男人!越是得不到,越是难做到,他偏要去做!不是因为他真的爱上了慕容雪,而是所有他认为好的,具有挑战性的“东西”,他都要占为己有。
现在的慕容雪对他而言和他当年驯服玄风烈马的心情是一样的!刚烈桀骜,他要驯服,要征服,让她也成为他的所有物!仅此而已!
思忖间,处理好伤口的胡老太医往后移退了几步,恭声唯诺道“启禀太子殿下,姑娘错位的指骨,老臣已经重新复位上好了药!每日早晚各换一次骨伤药,服些续骨养伤的汤药,忌辛辣,忌沾水,不多十日便能复愈!还有···”
郑睿轩剑眉剧拧,沉声大怒道“还有什么?照实说!”
胡太医被他凌厉骇然的眸光一扫,苍老的身体陡然吓得一个激灵,顿时缩伏在了地上,怯声道“是,是!恕老臣直言,这位姑娘手指纤细娇嫩,左手食中二指的关节错位比较严重,虽是重新复位好了,但在指骨痊愈长合之前,必须得格外注意,否则,再伤了···就会,会落下残疾!”
“没用的东西,再说一遍!”郑睿轩几乎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凤眸眼角是冷厉嗜血般可怖。
胡太医只觉眼前一黑,既委屈又胆寒,哆嗦着磕头请罪“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听不到改口,郑睿轩愤怒地一拍身侧的茶几,只听“啪”地一声,茶几连同案上的茶杯,顿时坍塌成了碎片,怒喝道“还不给本宫滚出去煎药,若留下残疾,本宫砍了你的手!”
“是,是,老臣自当尽力,自当尽力···”胡太医吓得恨不能把脖子缩进官服里,连忙连爬带滚地退了出去。直叹那姑娘手上的伤,又不是他造成的,太子迁怒到他头上,真正是六月飞雪,祸从天降!
“顾峰,方才施刑二人,给本宫夹断他们的手,然后拖出去砍了!”还没走出寝殿大门,又听里头传来一声冷厉的怒吼,吓得他和门口的侍卫婢女都是不寒而栗。
赶来有事通禀的钱貴,恰好也听到了这一句,他心头一惊,不由疑惑,明明是太子自己下令用刑的,现在反倒要杀那两人泄愤!伤人的是他,替女子“报仇”的也是他,这,这,岂不矛盾?
还有,太子行事向来果决狠辣,说一不二,现在竟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前后矛盾,真的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而且,还让她躺在从未有女人触及过的寝殿,莫非……
而此时的郑睿轩,他凤眸微眯地凝着榻上女子,心里一阵发疼发紧,修长白皙的手指极力地握紧成拳,五指骨节泛白。那黑如幽潭的眸中已褪尽了先前的戾气和冷厉,竟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怜惜。
看到女子浅蹙的眉心又一次皱了皱,他心头一柔,忙俯下身,抬指抚了上去。轻柔地触摸,似是想要抚平她的眉心,以及她所受的苦痛。心道:这一次,算我亏欠于你!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将是我的!
钱貴回过神,轻轻叩响了殿门,恭声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俊贤王和安乐王来了!”
郑睿轩闻言,才变得柔软的俊颜,瞬间又恢复了往昔的冷厉如霜。他剑眉微拧,将锦被往女子肩上拢了拢,唤来婢女看着后,随即来到了会客大厅。
除了三王爷和四王爷,一同而来的还有诸葛行风和李皓诚、欧阳雪和小枫三人,以及少数带刀侍卫。
三人在得知慕容雪被太子劫走后,将下午的事情对贤王如实说了。对太子在中秋宴上的故意针对,郑宇轩当时便有了警惕,却没想,还是失算了一策。
见到郑睿轩跨步而来,郑宇轩及众人对他行了一礼,心中皆怒,但还是语声恭敬道“参见大皇兄!深夜登门实非宇轩有意!不知···穆姑娘所犯何罪,皇兄何以要将她拘捕到府审问?穆姑娘等人皆非我国中人,初来咋到不懂礼节也是人之常理!所谓,不知者不怪嘛,若是言语上得罪了皇兄您,那宇轩在这里代穆姑娘替皇兄求个人情,还望皇兄海涵宽恕,放了她吧!~”
贤王何等清高精明,现在竟为了她不惜夜闯王府,还用了“求”这个字,果然,贤王的确对她动了心!郑睿轩心中冷哼,凤眸一挑,径直撩袍坐在了厅前一张黄花梨圈椅上,语声不愠不怒,略带慵懒道“三弟,来晚了!”
他话音还未落,六个人几乎同时异口同声地惊道“你说什么?!”眸中的愤怒与震惊直盯着郑睿轩,显然是误以为慕容雪已经被他残忍杀害了!
“敢对太子殿下无礼?!”侍卫长顾峰威声一喝,带头抽出了腰间佩刀,和一行锦衣卫将殿内人团团围住。连带贤王府的侍卫也抽出了刀,长剑互指对持起来。
“放肆!都给本宫退下!”将几人的表情收在眼里,郑睿轩眯了眯眸,严声将侍卫们喝退。随后背着手,走到了郑宇轩面前,慢条斯理地挑眉道“是啊,她说让本宫成全她,下去找她的心上人团聚呢!怎么,你们同居王府,早夕相处多日,三弟竟不知···她,心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