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辗转难眠,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他仪态翩翩,俊朗如仙的身影,还有那张英俊非常却总是拧眉忧思的脸,她明知道这样的男人是她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可是她的心不由自己。不求他能多看自己一眼,但她却很想站在能看见他的地方,遥遥望之,哪怕是背影!
她咬了咬牙,明眸若水光潺潺,她毫不避讳地望着他,朱唇轻启,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轻声说道“那个人对王爷既然这般重要,想必您也不想被旁人所知,那么,为了保险起见,就请王爷将沁雪暂时留在府中吧!沁雪定会循规蹈矩,不会给王爷添麻烦!”
“你疯啦?”这时,郑少轩走了过来,正巧听到了她的话,他一副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她,这个女人,平时不知道有多清高,多少王孙公子看上了她,要替她赎身,都被她婉言拒绝了。她还扬言,“若非心中所爱,宁愿老死轩楼!”她,不会真的喜欢上三哥了吧?
郑宇轩亦是震惊不已,他拧眉看了她一眼,思量着她刚才说的话,其中也不无道理,如果有心人真想从她口中探听到什么,也是很轻而易举的事。与其放她回去,还不如将她留在府里,对于昨晚的事也更能说得过去。
他故意讽刺地挑了挑眉,语声清冽地说道“你敢威胁本王?不过,留你在府中也不难,可是,你确定要留在这里?我府里的姬妾们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而且,想必你也听说过,本王与姬妾们是分院住的,你若受到欺负,本王可管不到你!不过,你若是待不住了,随时可以离开!本王会给你足够的遣散费,让你下半生衣食无忧!好好想想吧!”
他的府中,除了王妃一位空置外,还有两名侧妃,其中一名侧妃便是刚进府不久的王家小姐,以及六名侍妾,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也是他受形势所迫迎进府来的。
事实上,在众皇子中,他的妻妾是最少的。这么多年,除了已故的王妃得到过他的宠幸,其余人都只在进门的那日和每月举办一次家宴中会见到面,后来王妃死了,连每月一次的家宴也取消了,那些女人则成了真真正正的摆设,平日里根本就见不到他。
也正如他所言,他从不会强迫谁,有人若想离开,他也会厚礼相送!可女子的脸面薄,既然嫁了人,入了府,也怨不得什么,只能空抱个名衔独守空闺。好在锦衣玉食,她们依然能过得比自家要好!更不用耍心机,为哪个女人得宠而争风吃醋,因为他们的王爷根本就不会对王妃以外的人破格施宠。
当然,这不包括早些时候在府里住过一阵的慕容雪,就在她们感到危机的时候,那个女子却出人意料地嫁给了太子而不是她们的王爷。她们自是求之不得,遂还在她出嫁的当日,结伴到她房里祝贺道喜。
世间传言,说他是个对感情专一的痴情王爷,除了王妃,谁都入不了他的眼!即使他为人较太子更明理和顺,更懂得知人善用,朝中有些大臣亦不愿拥戴他的其中一个原因。拥戴继承人的同时,那些大臣亦想巩固自己的权势,而联姻就是最恰当稳固的方式,然而,他这样的“专情”,根本不会宠幸王妃以外的人,即便他们在想与之拉近关系,也是枉然。
沁雪闻言愣了半饷,他这么问是答应了?那么以后,她就可以时常见到他了?!虽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侍妾身份,但她心甘情愿,因为这样起码能离他更近了些。她那双与慕容雪十分相似的瞳眸闪耀着清亮的光,她显然有些激动,语声怔怔地说道“沁雪明白,定不会给王爷添麻烦,多谢王爷成全!”说完,又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
郑宇轩淡淡地摆了摆手,沉声道“都下去吧!”继而,自顾伏在书案上,拧眉沉思,在纸上写写画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一旁的郑少轩微微有些怔愣,最后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世间还真有这般飞蛾扑火的痴情女子,哎,这是既可悲又可叹!也不知三哥是怎么想的,看他的样子,似乎整晚和慕容雪在一起,那他们对于将来又是怎么打算的?
现在满城都是悬赏搜寻晓雪下落的榜文和画像,而且据说赏金又翻了一翻,太子这次是铁了心非要找到她不可的。她一旦露面,势必会重带回太子府,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太子妃,太子妃与摄政王“私通”,这可是五马车裂的死罪。可真是愁死他的,可是三哥怎么还能这般气定神闲!
每每三哥这个样子,就预示着会有大事发生,他的心也猛地沉了几分。终是不再打扰他,带着沁雪退出了书房。
今日的朝堂,依旧是太子郑睿轩称病未朝,就连摄政王郑宇轩也因故缺席未到。可今天要论的事,是沿海受灾的大事,由于海郑国独特的地理形势,中高四低,皇城中心地势最高,所以未受到洪水的侵袭,但是其他地方,则因近日来的暴雨遽降,也是海郑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洪暴,终是引发了山洪。
一瞬间,堤坝被冲毁,无情的洪水将原本的安详富庶的海郑大陆沉浸在一片汪洋水渍中,吞没了一座又一座的村庄和农田。尤其是靠海的渔村,村庄尽毁,百姓大半被洪水卷入大海,整个海郑国,顿时陷入了惶乱灭绝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