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凉,慕容雪浑身一颤,忍着痛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美眸噙泪,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襟,想要拒绝,越急却越说不出话。心道:就算他武功再高,也精通点穴,可针灸治病岂能儿戏?一针下去,真伤了孩子怎么办?!
两名太医明白过来,背转过身,几乎将老脸贴在了地上,浑身不住地哆嗦起来。
郑睿轩倾身抚着她的脸,沉声一叹道“雪儿,相信我好吗?我会很小心,绝不会伤到孩子的,我保证,嗯?再这样下去,你想得到后果的,是不是?相信我,好不好?”
闻言,慕容雪颤抖着双手松开了紧拽着的衣襟。男人说得对,如果她死了,孩子也活不了,还不如放开一搏,孩子也是他的,他又岂会愿意伤到孩子?
定了定神,郑睿轩将她身上的衣衫全数敞开。白皙修长的大手覆上了女子光洁粉嫩,犹豫玉脂雕塑般无暇的胸部,精准地找到了穴位。膻中穴是在胸前第四肋间隙与前正中线之交点,刚巧是女子最性感私密的地方。郑睿轩凤眸遽凝,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抽出一根银针,沉声问道“膻中穴,该入几分?”
胡太医紧忙断断续续地回复道“先取胸骨角,即第二肋间,在向下第四肋,即,即腹中线与两**联机之交点,银针轻撵入肌里三分!”
话音未落,郑睿轩就已经捻动针柄,将银针转进了女子身体里。慕容雪蹙眉怔怔地看着男人自信又凝重的脸,胸口处是一双温热的大手,灼烫了她的身体,她不住轻颤着,却又不敢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五味陈杂!
胡太医颤声道“接下来是中极穴,在下腹部,前正中线上,当脐中下四寸;中脘穴,上腹部,前正中线上,当脐中上四寸;最后的气海穴,下腹部,连结肚脐与耻骨上方。再接下来是脐周四穴,以神阀穴为中心,旁开一寸半,上下左右各一穴!”
按照指示,郑睿轩的动作,精准娴熟得犹如一名资深的大夫。施完针,郑睿轩的额上和鼻头上也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再看向女子,见她脸色好像稍微缓和了一些,紧悬在他心里的大石也渐渐放了下来。
而这期间,不知是因为男人的碰触,神经处于高度紧张,还是因为腹中疼痛到麻木,慕容雪竟是丝毫没有感觉到针刺入肉的痛感,反而那种让她痛不堪忍的绞痛在顷刻间缓解了很多,呼吸也逐渐顺畅。
可是,身上还扎着针,她的半个身体就那样毫无遮蔽地敞在男人面前。而屋内,还有两个老太医,她心中羞愤,脸色一下由白胀得通红,眸子里又涌上了泪光。
“怎么了?可是哪里有不适?”看她神色异常,郑睿轩的语气里有些微的慌,说着又抬手抚上了她的脸,满目担忧。
慕容雪迎着他的目光,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酸涩和暖暖的感动,她垂下眼睫,咬了咬唇,低低道“可不可以放下床帐?我···我······”
郑睿轩眸光一颤,视线却不由转移到了她雪白粉嫩的身体上,心头一热,起身放下了帐幔。眸中瞬间冷冽如冰,冲着还跪在脚边上的太医冷声道“过来看看!”
“老臣遵旨!”两位太医颤巍巍地转过身,相继颤抖着手搭上了慕容雪手腕处的脉搏,静默片刻,胡太医道“肠痛已得缓解,现已无大碍!只是,穆侍姬的身体本就娇弱,此番受惊不小,怕是······”
说及此,瞥间郑睿轩冷如冰锥的眼神,他微微一顿,话锋陡转道“怕是万不可再受到惊吓!据老臣所诊,此次肠痛恐不是第一次发作,日后在用膳方面得格外小心注意,除了要按时进膳外,切不可过饥亦不可太饱,且忌辛辣,以清淡为主。只要调养得当,肠痛应该不会再犯!”
张太医道“臣等自知今日犯下死罪,还望太子殿下饶恕奴才家人,给老臣留具全尸!”说完和胡太医一起,恭敬地匍匐在地,对着郑睿轩重重地磕了一头。
闻言,在帐内的慕容雪心头一窒,死罪,什么意思?就听男人道“想办法将她的身子调养好,本宫不杀你们,下去吧!”
两名太医都是一怔,窥见了女子的玉体,即便不被赐死,也得遭挖眼拔舌之刑,太子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了?忙又叩首道“谢太子殿下恩典!”说完便倒跪着离开了寝殿。?
两名太医退下后不久,钱貴领着婢女送来了安胎药和几盘她常吃的糕点。药汤每日一剂,似是自从来到这里,她都不曾停过药,有治伤的,有安胎的,有滋补的,慕容雪早已习惯,每每喝下时,她会蹙紧眉心,艰难吞咽,尽管苦涩极致,可她却没有一句抱怨,似是没有什么比她的心更苦。
郑睿轩接过喝空的药碗,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又端过清水给她漱口。慕容雪浅蹙眉梢,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悠悠说道“谢谢!你不用管我了,时候不早了,你···去上朝吧!”
“嗯,那你好好休息!”郑睿轩凤眸微凝,磁性的嗓音低醇如兰,继而扶着她的肩膀,将她缓缓放下,拉过锦被,俯身在她的眉心上轻柔一吻,随即撩开帐幔离开了。
看着渐渐恢复平静的花纹床帐,慕容雪美眸悠悠,放空了思绪,微侧过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睡去,她真的累了,累得什么都不想再管再理!
忽觉,人这一生,其实,认命,顺其自然,没有什么不好。起码,活的不用太累!有那么一个男人给她依靠和温暖,为什么要去追求那根本就不可能的自由和爱情?就如现代,又有几对夫妻是因为“爱”而结合,所谓“幸福”,不过是找一个最适合的人在一起生活,相互陪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