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半惊吓、半惊骇的心理煎熬中熬到了黎明!看着东方的一抹鱼肚白,慕容雪虚弱地眨着眼睛,气息微弱,蜷趴在角落,身体被冻僵得无法动弹。
阳光能带给人温暖和希望,可光亮却让她只想即刻“醒”来!幻想这一切只是梦,可随着光亮的到来,视野的清晰,只会告诉她事实就是事实!更可怕的是,女尸不仅还在,而且真的和她极为相似!
为了确认“相似”的程度,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女子上上下下,眉宇面容,仔仔细细地看了个清清楚楚!结果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只能用貌似而神不似来形容了!因为她无法看到女子睁眼时的样子!而眼睛是心灵之窗,即便样貌能生得一模一样,但眼睛,眼神,却是一个人独一无二的!
最后,她用一句话俗语自我安慰为: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她还是她,只是她,便彻底晕了过去!她想,自己应该也要伴随她长眠于此了吧!
竹筏在广阔的海洋里随波逐流显得那样孤寂,不一会,真的有出海打渔或收网的渔民划着小船靠了过来,有眼尖的渔民远远地看到了竹筏,招呼众人朝竹筏划了过去。
海葬,对于他们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按照当地的习俗,如果渔民见到了海上的“祭船”非但不能回避,反而要跪下为死者拜礼祈福,直到“祭船”随波远去。因为“祭船”所载之物是献给海神的,如敢私自盗取,定会遭受天谴,渔民靠的就是在海里捞鱼为生,又岂敢对海神不敬!
当地官府更有明令,不允许盗取海葬之物,一经查实立即仗毙,但对发现偷盗且举报者有千两赏赐!
船到近前,看到竹筏上的情景,众人不由大惊,“祭船”上的贡品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稀世珍宝,由此可见逝者的身份绝非等闲。可是按理来说“祭船”本该是一人一“船”,怎么会有两名女子?如果是主人身前的丫鬟,用来陪葬的,可她的装束和“姿势”又太奇怪,分明与他们的格格不入!一时间,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一个随长辈下海,稍年轻的青年问道“大伯,边上那个小姑娘,穿的那么奇怪,是陪葬的丫鬟吗?”
“依我看,这丫头分明是个偷贼,你看这祭船上的女子,祭品这么贵重,分明就是皇亲贵妇,这小丫头多半是胆大包天,妄图偷取宝物的,遭了天谴才死在了筏子上!这样,你赶紧去报告官府,咱得了官府赏赐,这个月就不愁吃穿了,快去!~”
“好嘞。”青年听罢应了一声,调转船头快速朝岸边划去。
不一会,一艘气派非凡的官船在小伙的指引下破风驶来,为首的人是“海郑国”赫赫有名的三皇子、贤王——郑宇轩!而这片海域恰巧属他的管辖范围。当听到下人通报说有人发现祭船被盗,他一听描述顿时勃然大怒。本还卧于病榻之上的他不顾众人劝阻,拖着虚脱的身子,点了百名士兵踏上官船一路急驶而来。
同行的还有四皇子,郑宇轩的一母同胞的弟弟——郑少轩,以及海郑国御医——诸葛行风。因为“祭船”上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贤王刚刚过世的王妃——郑钰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