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不是很赞成,眉间的折痕又起,虽然云沫是他叫来的,但破案的事情马虎不得,于是反驳道:“那也只是让人怀疑不是吗,一个巧合而已,在座的任何人都可以这样杀人。”
“一个巧合?”云沫挑眉,摇摇头,快速而又不失清晰地又开了口,“张曦死前棍棒多次敲击头颅和肩膀,瘀伤严重,死前又是溺水又是疼痛;张明则是头朝下扔入井中摔破脑袋却没死透,那一瞬间和之后在井中的恐惧恐怕没人知道;哦,看这位韵儿夫人一听到这话的震惊,看来自己的孩子也是这个死法吧;而张曜死前手脚被绑,哭喊着直到溺死,如果我再验尸,应该可以验出他红肿甚至糜烂的咽喉。五个孩子四个人死前可以算得上是备受折磨了,死后的样子也不好看,可偏偏张夫人的嫡子张晨却完好无损地溺死在浴桶。这是第二个巧合。”
“而第三个巧合——”云沫眨眼之间拔下头上的银簪扔向上座的张夫人,“嗖!”寒光一闪,那速度和力道丝毫不比高手射出的暗器差。就在众人要惊呼的一瞬间,张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解脱似的笑容,那凛冽的寒光瞬间已经乖乖落入了她轻抬起的手中,随即缓缓站起,走向云沫,替她理好了滑落的一缕青丝,把手中的银簪从新给她插上。
“云小姐是何时知道我会武功的?别看我只是一介妇人,武功还是不错的,只有少数高手能发现我身怀武艺。”至少这么多年了,张府那些暗卫就没有发现不是么?
“你那么用力地把茶杯摞在了茶几上,按照那个声音的大小,茶杯早该碎了,可茶杯没碎,倒是茶几上留了一道印儿。”
众人闻言看向那茶几,果然,上面有一个新弄出来不久的痕迹,和张夫人刚才用的茶杯底相吻合。力气大到连红木茶几上都留了印字,可茶杯没碎,只能说明下手的人拿捏准了力道,而且使劲儿很巧,不会武功或者空有一副蛮力的人,很难做到。
楚天阔不禁感叹,那个外室进了花厅之后,大家都忙着震惊了,张夫人那一摔也肯定只是泄愤,情理之中,可又有谁会在这情理之中下发现这么一个细节呢?即便他提前就知道了张诚养了个外室,也没有注意到那茶杯竟然不合理的没有碎,而这一个细节,就决定了整个真相,所以眼前的少女能够破案,确实自愧不如。
云沫扶好张夫人给自己簪的簪子,抬眼,神色之中是严肃和认真,“作为一个侦探,我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巧合一说,一切的巧合都源自于造成这个巧合的因由。更何况,这一连三个巧合!”
张诚震惊的看向张夫人,会武功?他当年明媒正娶回来的大家闺秀竟然会武功,他还记得,就在今天上午,云沫还幸灾乐祸地问道自己是不是得罪过哪路会武功的高人,因为能够带着孩子,还毫无声息地潜入有暗卫把守的主院杀人的人,不可能不会武功。三个巧合,那犯人就是自己的夫人无疑了?!
“你……你怎么会武功?”张诚想到死去的五个孩子,心痛地问道。
张夫人仿佛不想看到张诚一般,抬头不知看向何方,平静地道:“是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