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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早相逢

推荐:美少女作家安小楠的《残妆已随灵犀去》:不要被我幽默的叙事所迷惑,因为在我笑容绽放的时候,泪已经悄悄滑落,如果你能从开始看到结尾,那么,请不要太悲伤,因为你看到了一曲完完整整的动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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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赤战果然将全部的人马都投入了战斗,他昨日的受挫似乎只是让他更加地斗志高涨,而在他阵列的前方竟是四五千的死士,他们骑马而来,才到城下,便借助云梯之力轻巧地跃上了城墙,那些石头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虽然有一排一排的死士在前面倒下,但后面的却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

上了城墙的死士举起长矛和利剑直刺萧军,斜阳眼看不敌,大喊道:“放火!”

瞬间,城下已成一片火海,大军连连后退,城上的箭依然不松懈地朝下面射去,而城上的那些死士已知回不去,倒像杀红了眼,他们一个个都是有武功的人,不一会儿,守在城墙上的萧军渐渐不支,鲜血从城上流下,染红了萧城的天空和土地。

在萧声堡,萧蓦然已经召集了数百名高手,他们都是萧蓦然手下的杀手和聚集在萧城的江湖英雄。萧蓦然穿着一件束腰的黑色劲装,格外精神,他猛的一下拔出身侧的宝剑,直指天空,阳光照得剑身银光闪闪,“为萧城而战!”他的声音响彻苍穹,回声阵阵,下面的人也齐声道:

“为萧城而战——”

“为萧城而战——”

零落看着站在风中的萧蓦然,他的背影和暗尘竟是那么相似,暗尘是不穿其它颜色的衣服的,总是一身黑,与黑夜紧紧相依,曾听人说,喜欢黑色的人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害怕别人看透自己,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藏起来,暗尘,你到底怕的是什么呢?为何不让我知道?

零落走上前去,半跪在萧蓦然面前,在他惊惧的表情中,认真地说:“请允许零落为萧城效劳!”

萧蓦然说不出话来,在这一百多人面前,他是拒绝不了的,一旦拒绝,就会士气大减,零落,你这是在逼我么?为什么要以身涉险?你就真不明白我的苦心吗?

他迟缓地弯下腰,扶起零落,忧伤地说:“零落,我总是让你为我在前面冲锋陷阵,挡刀挡剑,你知道我的心是多么难受吗?”

零落淡淡地一笑,说道:“我们说过要一起努力的,你忘了么?”

萧蓦然侧过脸,片刻才转过来,眼睛湿润,他一挥手,对众人道:“萧某在此翘首以盼,望此战大捷。”

转眼,眼前的人已飞身离开,一个个都是身轻如燕,萧蓦然就站在那里,不移一步,出神地望着,零落,我说过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的,在那以前,你绝对不能有事!

“蓦然,我看错她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是萧母。

萧蓦然不解,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我曾以为她跟其他女人一样,看中的只是萧家的财势,不仅不会帮你,还会碍着你,让你受牵绊,现在看来,她真是世间少有的侠义女子!”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言语中却充满了赞许之意。

萧蓦然的脸上也绽开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零落他们冲到城墙上的时候,城上萧军的死伤已不计其数,看到眼前的血红,零落竟是出奇的冷静,本以为自己还没有学会怎样面对死亡的,可是当她极其自然地将一个王军刺死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剑是那样轻巧,一种噬血的快感居然从她手中一直传到心里,难道这就是战争的力量吗?可以激发人内心深埋的魔性?

零落不禁害怕起来,刺出去的剑也就没有那么干脆了,突然一把剑在她眼前一晃,险些割走了她的头颅,幸亏一个杀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替她挡了过去,之后他微怒地说道:“姑娘小心点!”零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惊醒,这是战场啊,怎容她退却?

想到这里,她的剑又开始更迅速的游走,刀光剑影挥洒而过,二十步以内的人全倒在了她的剑下,和她一起来的那些人也是以一敌十,空气中马上就悬浮了一种浓郁的血腥味,脚踩着还来不及冷却的尸体,零落突然觉得,也许这就是上天赋予她的最大使命,她的剑从没有像今日这样锋利,出鞘的剑似乎收不回来了,已经不是零落在主宰着它,而是它在牵引着零落。

许久,一切终于结束,萧城的城墙上一片欢呼,零落却似一樽雕塑,站在城顶一动不动,她的剑仍在泣血,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裙子上,风撩起她的发,现出她那张苍白的脸。

“零落!”萧蓦然急切地将零落紧紧抱在怀里,“零落,你这女人为什么总让人操心?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零落抽出双手,也反抱住萧蓦然,她可以听见那一颗急速跳动的心,为她担忧,为她心疼。

“为什么不说话?现在才知道怕了吧?”萧蓦然一拍零落的脑袋,有些生气地说道。

零落并不反击,只是从萧蓦然胸前抬起头,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看得萧蓦然眼眶都红了,他爱怜地抚着她的发丝,沉沉地说:“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都不敢进门,就一直在门口等着,我怕我一进去,就会出什么事,到时候我再跑出来就晚了,可是事实上,我一点也帮不了你,只能那样傻等着……”

“蓦然!”零落轻轻地唤了一声,“我杀了好多人,他们死的时候我居然一点也不怜悯,还感到一种快意,你说,我怎么会成为这样的坏女人?”

萧蓦然沉默了,心一阵较痛,“战场上,对方在自己眼里早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只是一个必须战胜的对手,你不杀他,他便会来杀你了,零落,这不是你的错,你怎么会是一个坏女人呢?”

萧军把城顶的尸体扔了下去,真的就是尸横遍野了,一群群秃鹰俯冲下来,迅猛地叼食着他们的肉身,夕阳从萧城的前方斜射下,整个萧城都笼罩在了一片橙红的色调之中,无限悲凉。

“城主,果然如你所料,王军已经围城了!”斜阳闯进萧蓦然的书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真的吗?”萧蓦然也高兴地站了起来,以他一贯的腔调说道:“看来赤战也不过如此嘛,哈哈……这么块就放弃进攻了。”

“城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萧蓦然收住笑容,正色道:“还是要紧紧守住,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我估计他们不出半个月就一定撑不住了!斜阳,城里的粮草够用半个月吗”

斜阳喜道:“城主神机妙算,早早让我准备,现在萧城就算被困一个月,也是没问题的。”

这时候,零落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斜阳和萧蓦然,轻笑道:“看把你们俩给乐的,就不知道什么叫骄兵必败了吧?”

“姑娘提醒得是!”斜阳行了一礼,匆匆出去忙他的事情去了。

“零落!”萧蓦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酸酸地说:“现在怎么感觉你就是萧城里的一女神啊,他们全都一个个唯你马首是瞻去了。”

零落挥手就是一掌,将萧蓦然打得龇牙咧嘴的,然后才笑着说:“你这人能不能有点道德水准啊,我这是在为谁卖命呢!”

“你就不能轻点?每次被你这样摧残,好好一热血青年就被你抹杀了!”萧蓦然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抱怨。

零落看也不看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

萧蓦然就倚在柱子上笑容满面地看着她,悠悠地说:“零落,我们成亲吧!”

零落一笑,既而又严肃地说:“你是不是没事就拿成亲找茬啊,也不看看,现在烽烟四起,战乱连连,百姓民不聊生,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

“行了行了,零落,我不成亲还不行吗?”萧蓦然急忙举起双手打断零落的话,咕哝道:“整得好像都是因为我要成亲才惹出这一切来似的。”

零落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顺了顺语气,说道:“我要去剑刃城!”

萧蓦然一下子就呆住了,半天没反应。

“萧蓦然,你没事儿吧?”零落推了推他,他却一把抓住零落的手,急切地说:“零落,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不就说错了一句话吗,我收回来成不成,我不成亲了,我不逼你成亲了,以后再不提,行吗?”

他满眼期待的看着零落,零落突然就感到愤懑了,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立场,怎么能拿婚姻当儿戏啊?”

萧蓦然似乎没听懂,零落又说:“我就是去借兵器,暗尘的料峭剑,借完我就回来了。”

“派别人去不行吗?”萧蓦然终于回过神来。

零落白了他一眼,道:“你会把你们的祖传宝剑随随便便交给一般人吗?”

萧蓦然噌的一下站直身子,大声道:“敢情你还没把自己当成他的一般人啊!”

“啪”又是一掌甩过去,零落道:“就你现在这样,你还想跟我成亲?美去吧你!”说完踢开门就出去了。

萧蓦然在后面一声接一声地叫她的名字,她头也不回,心却很难过,萧蓦然,你说得对,我真的没把自己当成他的一般人,我忘不了过去五年和他在一起的岁月,他的每一个眼神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哀伤的、黯淡的、宠溺的、开心的……我以为我会慢慢淡忘的,可是没有,我这个人记性实在是太好了,萧蓦然,你为什么不早点遇到我,为什么当初那个把我救回家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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