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怎么会不好,有吃有喝,还有稿费赚,好的很。”如果是在三年前,如果袁轩会向现在这样温声细语的问她过的好不好,她肯定会哭着鼻子跟他叫苦,让他晓得这几年她走的有多艰辛又有多想他。但是现在,眼前的人已不再属于她心目中的那个精神支柱,她亦没了向他吐露自己心事的借口。既然无法痛快淋漓的倾诉,那就选择敷衍,尽最大努力的敷衍。
“你去过我的住处?”对于纪妃夹带着怨气的回答,袁轩浅浅的露了个笑容,随即就敛了下去,转过脸来看着她,两眼的深邃。
纪妃躲过他的探视,把头低下来故意不看他,心虚的没敢做声。
当年她是去过他的住处,希冀着他能回来,能在他家楼下碰见外出回来准备回屋的他,然而她去了五次,没有一次能如她所愿。他走的太过于坚决,丁点线路都不愿给她留,让她独自潜伏在感情与现实的沼泽里,弄的浑身是脏,终不能开心的活。这也是她当初埋怨他的原因吧。
袁轩拉过纪妃的左手,盯着纪妃因为惊讶而看过来的眸子,手里的力度又下意识的加大,“是不是恨我?”
纪妃想抽回自己的左手,可惜挣扎了两次,无效,遂作罢,任命的随他去握自己的手,感受着自己跳动开始不正常的心脏,纪妃不知道嘴边的话该不该说出口。
“嗯?”
这声嗯,低低的,沉沉的,却带给纪妃无止境的错觉,在这声嗯里,她感受到了浓浓的温柔,甚至还有她曾经频繁奢望的痴恋。一瞬间,心像是被电触动了一般,浑身发麻。
纪妃看了看自己左手上覆盖着的那只略显黝黑的大手,吸了口气抬起头来勇敢的看着袁轩,对着他说:“我不恨你,可我怨你!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怨你,在想念你却找不到人的时候怨你,在看见你和汪斯谈笑风生的时候怨你……它就像是你种下的一种蛊虫,在体内沉睡着,你一旦出现它就会苏醒,变成怪兽一般撕咬着我的五脏六腑,那种感受你又怎能理解的了?”
袁轩磨砂着纪妃的手,垂着眸子,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当年死活非要喜欢你是我不能左右的事,你离开这里跑去德国我可以等,爱无杂念的等你回来,被人欺负我可以忍,遭人辱骂我可以不在乎,可是你怎么能……怎么能,看着你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我就难过的要哭,那足以抵掉我三年里的所有坚持!记得那场庆功宴吗?你们是那么的般配,般配的让站在台上的我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个可悲的笑话,现在她回来了,在她面前,我一点胜算都没有,我赢不过她!所以我不敢了,不敢继续爱了,这样你明白了吗?”
“错误的婚姻,永远都只是个错误。这个你也可曾明白?”
瞧见纪妃那双木然的眼睛,袁轩克制住想探身拥抱住她的冲动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淡淡的说:“你能明白吗?”
袁轩能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是三年前的纪妃所不敢想的,如今他就坐在自己旁边,用深沉的眸子看着她,双手抚摸着她的两颊,让她有机会感受他双手手心里的温度。这样的袁轩让她意外,以至于她都没意识到此刻的袁轩,他的手指正在她的唇边似有似无的磨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