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不贵尺之壁而重寸之阴。
时间的价值,便是我们在了解什么是生命之前,就已将它消磨了一半。
都说光阴似箭催人老,光阴如骏赶年少,虽然很早就知道时间如白驹过隙,一飞即逝尚不复返。
花月雾纤细的指尖抚着园子中快要凋零的木槿花,白皙纯美的小脸儿上略显莫落。
心中顿时便为这个疮痍满目的世界感到悲哀。
正如手中残落的木槿花一样,花期短暂,朝开暮谢。
乐香看着木槿花间的花月雾低声唤道“小姐,再过几日便是七夕了,我和思竹已经将乞巧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时间过得真快”抬头感受着天空的太阳,一片温暖的感觉,闭上眼淡淡地道“就到七夕了”
风起,将残落的花瓣彻底吹散。
“木槿花明年还会再开的,小姐别太过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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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落地声打断花月雾与乐香的谈话,她们疑惑地迈着步子走向声源处,看见围墙的一角,紫色衣衫的男子浑身是血意志模糊的靠在绿色篱笆上,翠绿的颜色更加衬得他的脸色苍白如雪。
“是那位紫衣公子。”乐香看着昏迷不醒地沐靳凌低低叫道,她一个小丫鬟,除了上次见到思竹被打得浑身是血以外,还没见到有人这样无力地躺在血泊之中,刹时吓得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浓浓地血腥之气传来,花月雾看着沐靳凌全身的伤,紫色衣服被刀剑划了许多道口子,每道口子上都有或重或轻的伤痕。那些伤痕有些还在不断流着血。
花月雾让乐香找了把铲子,将沐靳凌躺着的地方一地的血用泥土掩埋起来,然后她扶着沐靳凌进了屋,唤来思竹去准备些热水。
思竹听见自家小姐急切地声音,又看了看全身是血的男子也没多问什么,只默默地去了。
一切准备妥当,思竹和乐香关上房门,分别在园子四周守着。花月雾将沐靳凌扶到床上躺下,然后慢慢解开他染血的衣裳,从外衣到中衣,鲜血由内到外浸出来,黏糊浓稠的血染红了花月雾白皙细嫩的双手。
花月雾的手忽然在沐靳凌的白色里衣上停了下来,有些为难的撇开脸,虽然此时沐靳凌昏迷不醒,毕竟男女有别,他们俩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她还未出阁,就这样解开一个男子的衣裳赤身裸体的面对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但是看着沐靳凌现在伤得如此严重又毫无血色的脸和血迹斑斑的白色里衣,想到沐靳凌他也曾经舍命救过她。花月雾想想也不再顾及这些世俗礼节。医者行医本不分男女性别,只管救死扶伤便好。当下也就不再磨蹭。
解开沐靳凌的里衣,狰狞恐怖的伤口便露了出来,有些因为血迹久了干涸了竟然和裂开的皮肉粘连在了一起。花月雾将一些粘连着皮肉的小碎布用剪子细心地挑开,然后一一为他处理伤口。伤口大大小小加起来大概有二十几处左右,其中以胸、腹、腰部的伤口最为深入,虽刀刀致命但幸好都未伤及心脉。
花月雾替沐靳凌包扎好以后便替他擦着额间的冷汗,刚才虽然他在昏迷中,但是包扎一些严重的伤口时还是见到他面上牵动着的痛苦表情,这些伤似乎让他在昏睡中也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