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莘一直想不明白到底她娘做了什么惹得花清扬生气才被关了这么久?她也不敢当着花清扬的面直接问。
只是偶尔听得下人们之间的风言风语,传言说是她的娘做了对不起爹的事,才会被关起来以至于让人探视一下都不能的地步。可是到底娘做了什么事惹得爹发了这么大的火,不禁背弃多年夫妻情义。
同样身为花家的女儿,花月雾现在备受宠爱跟众星捧月似的,而她花月莘则是可有可无被人冷落旁观的庶女而已。
想起小的时候花月雾被自己嘲笑和打骂,那个时候花月雾只不过是空有嫡女的身份,实际上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没想到五年后的她重新回到花府,却是换了一番局面。
难道爹对她产生了愧疚,以至于现在给花月雾的溺爱都是补偿吗?她早就看花月雾不顺眼了,等找个合适的机会,一旦除去这个心腹大患,那她花月莘可就是这花家唯一的女儿了。
花月莘深知花月嫣的事才过去没多久自然不能去找花月雾的麻烦,否则再犯到花清扬手里,肯定连她也一并处置了。她须得静静地等待时机,等到自己羽翼丰满时再对付花月雾,凭自己一己之力救出她的娘亲。
依澜园里,漏窗与回廊相连,鎏听阁以池水为中心,四面山石花木相掩映,四处繁花柳绿,黄莺翠啼,构成了一幅悠远宁静的水墨画,流水潺潺穿越木制曲拱小桥,长廊回环迂折与亭台倒映水中,远处看去亭台楼阁间烟雾缭绕,好似华美的鎏听阁就浮在池面上似的。
池畔鎏听阁琉璃瓦檐下斜开两扇茜纱窗,窗下清香袅袅。翠绿的树枝紧靠在窗边,一只鸟儿舒适地栖息在阴凉繁密的枝叶间,不时叽叽喳喳闹腾两句,似乎很欢快的样子。
雅致秀美的房间被阳光照得十分温馨,窗前浅紫色的纱幔随风微扬,入眼便是一把紫檀焦尾玄黑色苍古通透的七弦琴。琴架一旁,一个精致的双耳釉熏炉里传来淡淡的檀香,清香四溢,冷香浸脾。青木案几上一个青花瓷花瓶里插着几只绿竹,鲜绿欲滴。临窗前的美人榻上,花月雾正只手托腮看着窗外的木槿花,这个阁楼的视角正好,能将依澜园的美景一览无余,她绝美的脸颊上因阳光的照射有些微微的红韵,雪白的裙纱从榻下柔软洒落坠在一地,细腻绵软。映着阳光雪白的纱裙周围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三姨娘离开花府没多久便带着伤郁郁而终了。今天三小姐又来大门前哭了好久,老爷仿佛没听见似的。”乐香递过一盘精致的糕点,轻声说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花月雾依旧带着笑意看着园内的木槿花,没有回身瞧乐香,却慢慢说道:“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把心放得太高了。”
乐香心里明白自家小姐还是在意这件事的,如果当时真的被三姨娘得逞了,或许现在小姐的处境会比三姨娘和三小姐更悲惨,虽然看着现在花月嫣孤苦无依也挺可怜,但一想到当日她的盛气凌人,她便没了同情她的心思,暗自啐道“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也是老天有眼。”“二姐今日可是去赴百花宴了?”花月雾慢慢支起身,拿起桌边的绣线和绣到一半的丝帕,卷翘的睫毛眨了眨抬头轻问着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