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店伙计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虽说这花月嫣自大无礼,可也是美人胚子,像他这样的市井中人穷得连媳妇都没法讨,更别提这肤白细嫩的美人儿,当下便立刻喜笑颜开的磕头道谢。
“爹!”这一席话不禁让花月嫣失声尖叫。见到花清扬毫不动容,又焦急地看着一边不说话的姬慧蓝叫道“娘-娘、你不是说只要逼走花月雾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将我嫁给这个登徒子!我不要嫁,我不要,宁死也不要。你当时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呀-”
因为自己的乌龙婚事,花月嫣早已急得失了方寸,哪里还顾及得到此刻是不是顶着陷害花月雾嫡女身份的嫌疑。
花月嫣此话一出,整件事情都真相大白了,姬慧蓝绷紧的弦断了,怔得全身颤抖不已,她看着生气的花清扬立刻跪在地上哀求道“老爷,妾身错了,是妾身做错了,妾身不该陷害小七。老爷,你放过嫣儿吧,她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
“本以为你是个安分守己的,没想到竟然也是蛇蝎心肠阴狠歹毒。”花清扬一脚踢开姬慧蓝怒骂道。这重重的腿脚一踹,狠狠地将姬慧蓝踢到在地很没形象地趴着。
“老爷,妾身平时对小七也是很好的,你可以问问这些下人,也可以问问莘儿啊。妾身只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错事,老爷你就原谅妾身一次,妾身再也不敢了。”姬慧蓝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花清扬看着默默委屈拭泪的花月雾,即便是不用问也知道了,他不在府里这善良柔弱的女儿怕是受了许多委屈,就如刚才一般,如果刚才他真的信了这个假情假意的女人,定会又使得自己的女儿受冤受苦,委屈求全。
索性不直接问花月雾了以免触碰到她的伤心事,花清扬转头问向花月莘“莘儿,你三姨娘最近都做过些什么?是怎么暗害你七妹的?”
花月莘被这么一问倒是愣了,她眼眸一转分析了此时的利弊,这局的成败已经很明显了,要是趁着这次将姬慧蓝扳倒,花家没了主母,那她的娘岂不是就会被放出来了。这次就先帮助花月雾,待到她的娘被放出来,自然是有办法对付花月雾的。一想到此,花月莘心里隐隐有了主意。
花月莘丝毫不理会姬慧蓝哀求的神色,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不一会儿便两行清泪垂下,无语凝噎。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花月莘这一举动不禁让花清扬不解。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许久,只见花月莘唤人拿来纸笔,执起一边的笔写道“三姨娘曾赠与血燕于莘儿,莘儿喝下后,已是三天未能开口说话了,幸得血燕送与小七,小七未来得及喝才免遭毒手。”
墨汁还犹未干的字,字字刺眼,气得花清扬顿时将这张纸撕得粉碎。
花清扬气得浑身发抖,手握成拳青筋突起,怒不可遏。花清扬平生最厌恶的便是亲人之间的血肉相残,姬慧蓝远比他想的还要狠毒,竟是做出了这么多的恶事,存心让他花家绝后。
花清扬双目气得血红,厉声将碎纸砸在姬慧蓝身上,怒骂:“好你个毒妇,竟然如此狠辣,一再加害小七,今天若不将你家法处置,这以后花府定然失了规矩,如此歹毒的妇人,只得休书一封从此以后不准再踏进花府一步。”
“真是败坏门风。”花清扬拂袖坐下厌恶地说。
这就等于判了姬慧蓝死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这快到手的荣华富贵说没了便没了,她以后可怎么活?
“老爷!”姬慧蓝一听,所有的梦都倒塌了,她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她哭着求着花清扬直说自己错了,愿意悔改,但是任凭她哭瞎了眼睛花清扬也已不再给她机会。
当下花清扬便叫人狠狠地打了姬慧蓝五十大板,将她打得皮开肉绽直接昏死了过去,介于那名男子,本是要处罚的,后来花月雾说他也算是将功底过,悬崖勒马,并未造成大错,花清扬才姑且放过他,行刑完毕后,命人将花月嫣、姬慧蓝与那名伙计一并逐出了府。从此花月嫣姬慧蓝的事他们花府一概不管。
不管花月嫣怎么哭怎么劝,花清扬依旧狠了心。
花府门前顿时围了不少的人,看着花月嫣哭得狼狈的脸,姬慧蓝被打得血淋淋的身躯,都不经感叹,这就是庶女姨娘陷害嫡女的下场。
等待众人看过热闹纷纷散去,那名店伙计才和花月嫣一起将姬慧蓝吃力地抬走。
花清扬看着受了委屈的花月雾不禁也是很心疼,温声细语的安慰一番便吩咐人好好扶她下去休息,看这红肿的眼睛想必近来她是受了不少的委屈,真是苦了她了。
花月雾将思竹接回依澜园,为她处理了伤口,当乐香问起她怎么会对包扎伤口这么娴熟时,花月雾只是笑笑说曾经自己流浪在外时经常受伤,这久而久之的便熟能生巧了。
这话不禁又惹得乐香一阵伤心的感叹。
自从花月嫣和姬慧蓝离开花府后,花府清净了不少,花月莘几次去劝说花清扬放出胡青栾都是被怒声责回,现在花月莘看着花月雾日渐得宠,花府的整个重心都偏向了她,花月莘不禁心生妒意。
为什么她就可以是嫡女,她可以尽情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而她,亲娘却被亲爹关了起来,连面也见不着,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怎么不叫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