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饶了我,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别杀我,别杀我。”男子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跪在花月雾的面前磕头哀求道。
花月雾弹指将一粒药丸飞进男子的口中,沐靳凌优雅帅气地用折扇一敲店伙计的头,店伙计颤抖一下便张口‘咕噜’一声吞下了药丸。
“这是一粒毒药,名为‘惜命’。如若你再使小聪明,即使你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也活不过三天。”花月雾冷冷地警告着。
“小的知道,小的一定听从姑娘的吩咐,姑娘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不敢再有其他的小心思。”
花月雾突然抬眼看着夜色中的沐靳凌,这一刻似乎觉得一向没个正经的他也没有那么坏。
“是不是突然发现云暖的好了”沐靳凌慢慢走近花月雾,接近一步之遥才抛出一个媚眼笑着说道:“如果你现在回心转意,我那天说的话还是算数的。”
花月雾看着嬉皮笑脸的沐靳凌双眉一凛,狠狠瞪了他一眼。
算了,刚才觉得他是好的都是错觉,他一向都没个正形。又哪能见到浪子真会回头。
第二天一早花清扬便早早地从伈原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一到绾莘城便听得左邻右舍议论小七的不检点,他听到后板着个脸凌厉地斥责着那些乱造谣言的人。
姬慧蓝早早地便等在了大厅,眼见花清扬回来,立刻笑脸相迎。
温柔贤惠地替他倒了杯茶,转到花清扬身后替他揉着肩。
“你说小七与人私相授受可是真有此事?”花清扬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问着姬慧蓝。
“妾身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妾身也相信小七是清白的,可现在小七身边的丫鬟被关在柴房里,无论妾身怎么审问,那个丫头都矢口否认,直说不是她偷了小七的首饰然后嫁祸小七。”
“把她给我带上来,我亲自审问她。”花清扬怒声道。
这边也有了人去请依澜园的花月雾过来,青敛园的花月嫣一听花清扬回来马上要教训花月雾了也是跟着过来看热闹。
至于花月莘,药效要等到晚上的子时才过,现在仍旧说不了话,但是既然是花家的大事,她也自然愿去看这番热闹的。
花清扬高坐在上位,姬慧蓝坐在左边下一位,右边花月雾、花月莘、花月嫣依次落座。
虚弱的思竹跪在地上,看了看花月雾,又看了看花清扬,磕头说道:“老爷,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并没有私会什么男人,也不是替小姐私传信物,奴婢是被人陷害的。求老爷明鉴呐!”
花清扬看着浑身是伤的思竹,不禁皱紧眉头。眼神掠过姬慧蓝脸色微微严肃几分。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会将一个丫头打得这么惨。
姬慧蓝看着花清扬的眼神,陪笑道“妾身也只是想急着早日为小七洗清冤屈,以免她蒙受不白之冤啊”
“你说你是被陷害的可有什么证据?”花清扬大声地问道。声音十分浑厚。
“奴婢记得那个男子的相貌,当日有人将奴婢引去后院,与那男子一起合谋陷害奴婢,要是那男子在场,奴婢定能一眼认出他。他就是曾来为三姨娘送胭脂水粉的脂粉店伙计,奴婢不仅是被他陷害的,而且此事也与三姨娘脱不了干系”思竹睁着双眼直直地看着花清扬说道。
“你胡说什么!”姬慧蓝顿时急了起来,千算万算她竟然疏漏了这一点,没想到这思竹竟然知道那个店伙计。
姬慧蓝看着花清扬怀疑的神色急忙委屈说道“老爷,你看这丫头的确很狡猾,污蔑小七在先,现在又反过来向妾身泼脏水。”
“老爷,奴婢句句属实,那个男子曾经常来送脂粉给三姨娘,我之前在前院当差时见过他一面,对他脖子间一块黑色的疤有很深的印象,如若老爷不相信,大可找来当日在场的人问问,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脖子间有一道疤,也可找来街坊邻里问问,看看是不是那个脂粉店里的店伙计。奴婢是清白的,不怕找人来对证。”思竹一脸镇静从容仿佛抱了必死的决心。思竹看着想致她于死地的姬慧蓝,心一横对着花清扬老实说道“奴婢自知命薄,但小姐却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是万般不愿意伤害七小姐,昨日奴婢被三姨娘关入柴房,三姨娘对奴婢软硬兼施,给了诸多好处,硬要逼迫奴婢承认是小姐指使奴婢去送东西给那个男子,坐实七小姐私通外男的罪名,没想到奴婢不肯,三姨娘便气得狠狠地打奴婢,将奴婢打得满地打滚浑身是血,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在这里将一切原委说出……”思竹委屈得泣不成声,顾不得全身都疼还慢慢牵起残破的袖子擦着满脸的眼泪。然后眼眶带泪可怜兮兮地看了看花月雾,又看了看主位上端坐隐隐快要发怒的花清扬,跪在地上又朝花清扬磕了几个响头才继续说道:“今天思竹就算是含冤莫白的死了,也是值得的,至少能将奸恶之人的丑恶面貌揭露,不会再披着人皮害人。”
思竹道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以为今天反正都是一死,没有必要拖累了小姐。“此事还请老爷明察,思竹死不足惜,只是别冤枉了小姐。”
花清扬常年在外奔跑行走,又岂会不知弱肉强食的道理,虽然府上的事他很少插手,但是后院姨娘害人的手段他也是在外常有耳闻,只是不知道自己家中也会发生这么恶毒的事,总以为自己家中虽说是个把姨娘在操持,一些大事情上不得台面,至少也是个温顺和善的,不会胆大包天的做出寻常人家里庶母陷害嫡女的事,谁知道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竟然在暗中策划得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