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华美的绣花鞋停在房门外,一朵朵绣上玉兰花的裙摆随地展开,胡青栾在门前站立一会儿,鼻尖闻得一阵阵传来的药味儿,很是厌恶地用手捂住口鼻。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房里传出来,听着声音主人咳嗽得十分无力加虚弱,胡青栾心里更加证实了一个想法:看来老爷子真的快命不久矣。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会有大批大批的珠宝首饰,甚至是整座花府都即将被自己占为己有时,她的脸上更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之色。
胡青栾在门外伫立良久后,喜滋滋地转身离开了。
高高的院墙,曲折回环的穿花游廊,假山怪石间,一间房间里有了两人的窃窃私语。
“娘,爹真的病得那么严重吗?城里出名的大夫到处都是,难道爹的病真的没办法医治了吗?”花府三小姐花月嫣托腮问着坐在铜镜前描眉的花府三夫人姬慧蓝。
姬慧蓝听着女儿的问话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着黛笔在眉间细细一描后再缓慢地说着“生死由命吧,阎王要人三更死哪会留人性命到五更,也许你爹的气数真的走到尽头了,他活了大半辈子享尽了荣华富贵,也该知足了。”
“娘,爹走了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吗”花月嫣看着自己娘亲对镜梳着妆一副安逸且泰然处之的模样有些不解。然后突然停顿了一下双眼发亮像是捡到宝藏一般的兴奋起来,花月嫣小声说道:“刚才我在月华亭中赏花时听见下人们在悄悄议论爹要在明天召集内眷们商议财产之事”“什么?”姬慧蓝描眉的手顿了下来,转过身惊讶地问着自己的女儿“此话当真?可真有此事?”
花月嫣看着自己亲娘的反应很诧异,但还是点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事被大家传得沸沸扬扬,定不是空穴来风。”
“你爹平时对我们娘俩就还算过得去,这次要是能占最大的风头恐怕还得属那个狐媚的胡青栾了,老爷一向就最宠她了”姬慧蓝看着镜中妆容还满意的自己,顺带理了理发丝,然后起身朝花月嫣走过来,一提起胡青栾,姬慧蓝便是满脸鄙夷,语气酸溜溜地道:“别看她在老爷面前装得一脸温顺体贴贤惠持家的模样,其实整个花府里就属她最恶毒了,你自己想想,当年死去的小七就是被她逼迫嫁给那个下流纨绔的樊三公子,才让瀛葭山庄的凤修远以为花月雾变心而伤心远去的。”
“二夫人不是一直都希望小七能够离开花府吗?为什么她还要阻止凤修远和小七的来往呢?让凤修远直接带走她就好了啊”
“我的嫣儿啊,这个世道黑暗着呢,”姬慧蓝看着心机尚浅的女儿苦口婆心的解释道“花月莘是胡青栾的掌上明珠,也不知何时被她瞧上了一直悉心照顾小七的凤修远,从此她便芳心暗许,知女莫若母,此事被胡青栾知道后,她便想尽方法拆散他们,最后胡青栾趁着凤修远照顾花月雾疲惫不堪之时对着他下药,然后将花月莘假意地安排到他身旁熟睡,后来这事被醒来的小七知道后,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去找胡青栾理论,竟没想到势单力薄的她被关进黑屋子,听说小七可是受了不少毒打,直到后来昏迷了十多天之久才醒过来。”
“啊,原来二夫人这么恶毒”花月嫣听着都不禁背脊打寒颤。
“哟,瞧瞧二位。这话家常怎么就忘了叫上我啊。”
细长尖锐的笑声伴着冷意响起,房门被大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