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终究包不住火,花老爷一病不起这件噩耗迅速地便从花府上下传到大街小巷。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街上的百姓心中对于这个爆炸性极强的消息也显得相当感兴趣,竟纷纷对此事议论个不停,完全成了近几日他们老百姓之间茶余饭后的话题,或许这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凑热闹心态吧。
花月雾一身雪色白衣极其修身,面颊不施任何粉黛,尽数发丝被玉簪高高束起,精致绝美的俊俏五官中始终难掩那倾国倾城的阴柔之美。
花月雾清澈的双眸一眼扫尽四周,耳边听得他们嘴里关于花府当家主人快易主的消息时,她双眼噙着冷挚,嘴角微微牵起一抹冷笑。
“丑恶的嘴脸总会出现在趁人之危的人脸上。我的二姨娘,三姨娘,你们就那么迫不及待了吗?”花月雾看着四周聊得热火朝天的人们心里暗自说道:“或许上天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至少我还能拥有让你们后悔莫急的机会。”
雪色袍边拂过楼梯,花月雾又冷漠地从木制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或许谁也不会想到,多年前曾经消失的懦弱七小姐会活着回来,蜕变之后的她并且带着另外不曾有过的一面冷酷无情与雷厉风行,将一众奸恶之人敌得溃不成军。
我们总在不停的翻弄着回忆,却再也找不回那时天真烂漫的自己。幸福如此美好,如此难以忘怀,那些快乐的回忆,即使被风干成了故事,也总会在某一个合适的时间,某一个合适的地点,于隐忍不禁间,被悄悄拿出来晾晒。人生,躲得开的是寂寞,躲不开的是情怀。
“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老爷当真对着何总管是这么说的?”
柔软舒适的卧榻上铺着上好的毛皮,毛色雪白,一看这家主人的卧室装饰就价值不菲。华丽的屋子里香薰缭绕,四处都无比的宽敞与奢华。
卧榻上的女人慵懒地伸着腰,伸出手指按了按疲惫的太阳穴,听到刚刚下人回禀给自己的消息时,她半是了然半是惊讶地疑惑道。双眼里几个转动,心里若有所思。
之所以她只有一半的惊讶,是她早早地便猜到这个花府的老爷子命不久矣,惊讶的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个气数已尽的糟老头就会提及划分府内财产之事,这件事来势汹汹竟在她意料之外。
“回二夫人的话,老爷当时确实是对着何总管如此说的,小人在房外听得一字不差。”家丁看着望着窗外一脸势在必得脸上露出得意笑容的胡青栾,他如实禀告着。
“那他们还说些什么了?”胡青乱凤眸一转,双眼犀利,语气却是强势中带着慵懒的味道,她伸出雪白的手指细细抚摸着手腕上难得一见的血玉镯说道。神情十分复杂,让站在她身边的家丁反复都琢磨不透。
于是,家丁听着二夫人又发话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不敢有半句假话。
毕竟现在谁都知道,花府里的老爷快要命丧黄泉了,现在这关键的时刻,唯一能当家做主的就只有花府的二姨娘胡青栾了,良禽择木而栖,为自己选个好去处,另攀新主才是生存的王道。
“就是这些了”家丁回答完后又说着“老爷身体是每况愈下,今天送去的饭菜丝毫未动,小的劝过老爷,让他多少吃点垫垫底,可老爷说没什么胃口吃不下,说他自己身体十分倦怠无力,只得缓慢地喝下了送去的药汁。”
“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严重了?”胡青栾有些诧异。
“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据照看老爷的小厮说,近几天老爷的气色都差极了,没日没夜的咳嗽,他都担心老爷快…”家丁有些忌讳地看了胡青栾一眼,见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时,他才慢吞吞地说出下句“快升天了。”
胡青栾听着家丁的回报,张狂地笑着道:“你继续留意着府里其余地方的动静,要是以后我胡青栾当家做主了,少不了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