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雾自晕倒后已是第二天入夜时分了,这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百骸一阵一阵地忽冷忽热几乎将她淹没。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意识十分涣散,不知梦到了什么,紧闭的双目连带两弯秀眉都紧蹙起来。
梦境里似乎很吵,也很黑,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只有区区几缕阳光照进,潮湿的地面上几把零碎的干草已经腐烂,生满铁锈的门被风微微吹开了一丝小缝,不大不小的四方天地里站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她们视线所触及的地方眼里纷纷带着鄙夷和嫌恶。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去原来在光线较暗的地方蹲着一个粉色衣衫的少女,她抱着双腿蹲在地上,娇柔的小脸儿上写满了倔强,她将头别过一边不做声,看那样子约莫只有十一二岁。
“你在这里呆了几天不知道现在可想清楚了没有?”那个女人逆光而站,只能看出那还算婀娜多姿的身型,拿着手中的团扇遮住半张脸,所以看不真切,只能听到她刻薄中带丝慵懒地声音。“你一直缠着我讨要真相,如今我告诉了你你却又不相信。”
女人拿着团扇遮住嘴嗤笑几声,看着将头安静埋进膝间的少女,眼眸里划过嫌弃。
“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他不仅在你卧病在床时抛弃了你,还色欲熏心妄想糟蹋了我的女儿,这样的男人没心没肺,你又何苦痴痴地为他辩解?”女人将手中的团扇随手一丢,粉色的扇面顿时被丢弃在湿哒哒的地上被染上了黑色的污迹,那女人的脚踩着扇面一步步走向那个蹲在地上的少女面前,伸手毫不怜惜地一把将她扯起来厉声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他离去的真相吗?我告诉你,这就是唯一的答案。”
少女望着女人的双眼中充满了坚韧和不屈,苍白的小脸儿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她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直到泛白,清澈明亮的双眼戒备地看着拎起她的人。
“哟哟哟,瞧你这股犟劲儿跟牛脾气似的,也不知道像你爹还是像你那死去的娘”女人放开少女的衣服,抽出怀里的丝帕擦了擦手随后扔掉,像是刚才拎了脏东西一般。女人随后微微弯下些身子直视着面前的少女,笑脸如花,哈哈长笑两声,语气满是不屑“你不会直到现在还傻傻地以为他仍旧是那个对你呵护备至矢志不渝的修远哥哥吧”女人将手轻轻抚上少女错愕地脸,突然轻声地说道:“别傻了孩子,他只是一个负心薄情虚情假意欺骗了你感情的伪君子,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这样一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不值得你一再为他留恋,忘了他,以后二姨娘会为你雾色更好的。”
“你骗我。他不是那样的人,修远哥哥不会丢下我,他说过的!他对我说过的。”少女嘶声吼着,眼眶里一直忍着的泪滑落,她伸手狠狠地推开面前的女人,不想领受她的虚情假意。
冷不防地被推开,女人踉跄几步才站稳,另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急忙上前扶着女人,说了句“没事吧娘。”少女见那女人微微摇了摇头才生气地走到痛哭的少女面前扬手便是一巴掌教训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他凤修远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瀛葭山庄少庄主,这样的地位和容貌就凭你也想攀附,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何况他一花花公子只是见你一时新鲜玩玩而已,这新鲜劲儿一过便厌弃了,你又何必死乞白赖地苦苦纠缠。还真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啊!”她得意地说完还往地上啐道“真不要脸。花家女儿的名声都给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