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自小身体里带着的病根,大大小小的大夫站了满屋,所说的结论都近乎雷同,只得嘱咐一些多休息,日常好好调理身子的话,然后众人商议开了几副宁神解暑的药方才一同离去。
给了赏钱送走了十几名大夫花清扬便吩咐人下去熬药,对着那熬药的人是千叮咛万嘱咐才放他离去。
然后又走到床边看了看花月雾的状况,接着心疼加愧疚地叹了口气,细细嘱咐思竹和乐香小心照顾着才缓缓离去。花清扬一离开依澜园便大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冷声一喝对着身旁的小厮说“把花月莘给我找来。”
“是。”跟在花清扬身边的小厮也是个伶俐的,毕竟能随身在一家之主身边伺候,哪能不精通察言观色的本事,见到花清扬怒火中烧,气得快吃人的模样,他恭敬地领了命令然后速速往花月莘地香合园去。
此时的花月莘还在胡青栾身边数落着花月雾的种种不是,一如刚才花月雾是如何蔑视她的,又是如何让她下跪在她面前,而花月雾还视若无睹的。
“跪了半天我膝盖都疼了,没想到最后她竟然装晕,害得爹一过来就对我严声厉色大喝一声,吓死我了。”花月莘剥开一个橙亮的橘子递过去给一旁躺在床上的胡青栾。
接过橘子,胡青栾看着自己女儿的不满与委屈,诧异地问道“花月雾真的如你所说的这般城府颇深?”
“娘,你可是没看到她的手段,厉害着呢”花月莘看着胡青栾似乎还怀疑地眼神,她深叹一口气噘着嘴,怒骂着:“那小贱人何止是城府很深,就连扮起可怜来也是她居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的。您是没瞧见近几个月来莘儿受了她多少冤枉气,简直是气死我了。在外人面前装得跟个救苦救难地菩萨似的,在我面前又是耀武扬威,耍足了大小姐的派头。要不是我势单力薄,而爹又那么宠着她,我早扑上去撕开她的假面具了。”
花月莘一边说还一边拿着手里的小刀扎着盘子里的橘子,仿佛那盘橘子就是花月雾的脸,花月莘巴不得狠狠地朝它扎上几个洞然后鲜血不止才解气。
母女俩在屋子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花月莘将花月雾回到花府以后做出的任何事只要是妨碍了她或是让她吃了大亏和苦头的事都告诉了胡青栾,一件也没落下。
比如花月莘与花月嫣合谋想设计花月雾不慎掉落悬崖的假象,还有为了不让花月雾参加三年盛行的裙音荟而向花月雾端去的血燕里下了哑药的事,还有煽动府中众人带领着花清扬前去依澜园捉奸的事,句句铿锵,事事在理,只要是经过她花月莘口里说出来的,就算是错事也是理所应当的。“没想到这花月雾出府几年后再回来竟还有些手段了?看来娘被关在屋子里倒是让你受了她的欺负。不过莘儿放心,虽然你爹现在还没真正开口放娘出来,但是至少娘可以暂且住在你这里一段时间,娘不会看到莘儿受苦的,定会想法子让你将这些闷气儿全给她花月雾还回去。”胡青栾拉着花月莘的手一脸心疼。
“莘儿知道娘最好了,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花月莘甜甜一笑靠在了胡青栾怀中,这时的她仿佛才该是闺中少女天真烂漫该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