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在了这里,不久小凳子就拖着一柄铁锹一路奔跑了过来,也不做停顿,跑向小水塘顺手就揪过来一只鸭子,蹲在了长鱼出现的地方。
浑浊的水面一时沉淀不下来,被小凳子吓到的鸭子们也嘎嘎嘎的扑腾到了远些的地方,小凳子就赤裸裸着胳膊,揪着那只鸭伸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看着。
我明白他是在用鸭做诱饵,现在想想他当时的举动虽然鲁莽,但可能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或许长鱼还未吃得饱,也或许凳子手里的那只鸭实在是肥硕长鱼受不了诱惑,总之,就在我站起身后呼吸间的功夫,那只巨大的长鱼便又从水里探出了头,打着旋的又想吞吓小凳子手里的那只鸭。
那瞬间,我的心头几乎是整个都被提了起来,那种心惊的感觉至今都能回忆得起来。但也是霎那间的事,小凳子猛地甩走了手里的鸭,藏在右手的铁锹狠狠地塞入了长鱼张得大大的口中,鲜血四溅。
长鱼吃痛,摇着头,露出的身体搅动起一阵阵水花。
小凳子还嫌不够劲道,小小的个子一个窜子就上了长鱼的身子,跨坐在长鱼滑溜溜的身子上使劲地向后拉动铁秋。
长鱼努力探出身子,伸出来的就得有一米多长,身上的淤泥在疯狂甩动一点点脱落,我这才发现这长鱼浑身都是通红色,就像是一只灌满了鲜血的大蟒。
当时我害怕极了,但小凳子却还骑在长鱼身上,只好一点点挪着脚步向前。
“乞真,乞真!快!快想办发,我快撑不住了!”小凳子最终还是稳不住了,握铁秋的手不知何时被甩开了,整个人都抱在了长鱼的身上,随着长鱼的甩动眼看就要被甩开了。
我听了小凳子的话,也是整个都蒙了神了,那时候也没见过这种场景,长鱼挣扎溅起的泥点就在身旁一块块划过,场面很是吓人。
情急之下,年幼的我拾起地面的石块,使出最大的力道就向长鱼砸去。
这一砸可不要紧,但坏就坏在长鱼此时刚好摆脱了身上的小凳子,嘴里的铁锹也是甩了出去,被我这么一砸,正耷拉着合不上的下巴冷冷的看着我。
长鱼的眼睛很小,正常的都只有米粒般大小,但架不住眼前的这只那么大,得有半个拳头大小的眼睛圆瞪瞪的就那么看着我。
那时是真的吓坏了,长鱼受了伤更显得像只怪物,想到它吞下鸭子的画面幼小的我不住的就想到它也会这般吞了我,脚下便不住的往后退。
长鱼绷紧了身子就向我扑来,后退的我脚下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长鱼那大头砸在了我身旁,刚好露出了下巴下面那块软肉。
还没来得及多想,只听一声暴呵,小凳子喊着稚嫩的嗓子,抄着铁锹便一个猛跳过来,使出浑身的气力狠狠地扎入长鱼的身子里。
长鱼吃痛仰头大叫,小凳子连忙喊道,“乞真,快走!”
我连忙想抽离身子,却发现脚不知何时被长鱼给压住了,紧张之下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试着拔了两三次,脚还是死死压在了长鱼的身下,而且随着长鱼吃痛动着身子,脚在它身下被撮动得生疼。
我也是吃痛,麻酥酥的感觉从脚腕袭击大脑,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一口便咬在了长鱼下巴下的那快软肉上,死死的不松口。
瞬间,猩红的血就喷进了嘴里,痛得没了思绪的我竟一口口的吞下了,露出的血也是喷得我满身都是猩红的颜色。
那长鱼的血究竟是什么味道我是全然不记得了,因为不久我就晕厥了过去,只记得一股很是腥气的味道充斥了大脑。
也不知是我咬破了它的血脉还小凳子的那一铲子着实厉害,终于长鱼在血染了好大一片土地之后便不再挣扎,死在了那里。
起初小凳子还是挺高兴的,兴匆匆的想去割肉煮着吃,但叫了我几声全然没有反应后便吓坏了,慌了神,带着满身的鲜血便冲回村子里去叫人。
村里人也是被小凳子的一身血红给吓坏了,但更是被那只巨大的长鱼给吓坏了,有些迷信的甚至惶惶恐恐的拜天求佛的说不要怪罪,总之一句话,现场算是乱成了粥了。
祖父听说了我出事后和母亲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将我从长鱼身下弄出来后,便抱回了家,急匆匆的就要去请大夫,但还没出家门便被一个人给拦了下来。
那人是个瞎了眼的算命道士,去世得早,我八岁之后便不再见过他,对他的记忆甚少,只是常常听母亲说他总是喜欢拉着我的手掌,摸着我的掌纹说我命好,问他详细却是笑而不语。
话说回来,小凳子被祖父叫去叫大夫却被瞎先生给拦了下来,拄着拐杖拎着小凳子便又折回了安放我的那屋。
祖父见瞎先生来先是愣了一下,但转念也是想明白了,让开了身子示意母亲让开让先生好好瞧瞧。
瞎先生看不见,坐在到床头,摸索着握上我的手腕号了脉,又向小凳子仔细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随后沉思了一番,一捋胡子挥手说到这事你们别着急了,这孩子有救。
之后具体的事情我便是不知了,祖父从来没说过,母亲也是对这事情闭口不提,村子里人对这些也全然不知,最后,也是从小凳子那里硬生生的套了些话。
据说,先生看完我之后边一个摸出了村子,掌了一艘小船点了盏明灯便向着芦苇荡深处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也不知看不见的他是怎么认得清方向,也是为什么要掌一盏不需要的明灯。
总之,当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小水塘边的那只拖出来得有三米长谁也不敢吃的长鱼已是不见踪影,先生来到我床头也是塞下一个小凳子看不真切的物件。
随后,我便是发了高烧,大病了一场。小凳子也是打着摆子,浑身的皮肤都脱落了一遍,吓的他家里人将他关在了家中许久的时日。
大病几乎熬坏了我身子,本还算有肉的身体最后连肋骨都能清晰看见。但随着我渐渐长大,慢慢的我发现自己的力气远异与常人,就连只是淋了身血的小凳子也是拔了个子。
也许这条长鱼真的又些什么我不知道隐秘,又或许这只是巧合,但这件事,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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