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紧贴着墙壁跟在老鬼身后推进,手上的冲锋枪窝得得死死,见扶手边推进的孔章根望向他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楼道台阶并不多,但队员都越发觉得漫长。脚下的水泥渐渐整齐,眼前见到景象随着脚步开始渐渐恢复模样。
终于,皮靴踏上了最后的台阶,小队分开两组贴着墙壁挤在阴影里。孔章根尽力张望,发现黄晕晕的通道里望不着一个人影。
一个翻滚,队员们瞬间突入占据有利位置,依旧是空空荡荡的走道但却不敢放懈,因为耳边的走动声愈发的渐进。
猛的,孔章根发现手中钢枪不知何时变成了泛红铁矿石,依稀还能看出枪的模样,但毫无疑问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发射出子弹。
其他队员手里的枪都是如此,慌忙丢去想要掏出手枪却发现也是变成一坨铁矿卡住枪套里拔都拔不出。
恐惧在这一刻攀上了顶峰,手无利器的战士在这时都有些慌乱。
一阵整齐的啼踏声在走道里回荡传来,队员们还未反应过来一列整齐的巡逻小队就从拐角处出现在眼前。
背负在背后的坂田步枪,矮小的个子和钢盔上黄色五角星,这只列士兵俨然是当时已战败的日本军。
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眨眼间巡逻日军就已走到队员眼前,几乎眼睛眨都没眨就像没见着他们似的迎面就撞来。然而像空气像水面,这些有模有样的大活人竟从队员身上穿透了过去。
孔章根注视着他们经过,双眼清晰的脸日本兵脸上的胡须都看得一清二楚。
诡异的,就这么整队穿过,就在大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时,最后面的日本兵似乎有了什么感受,回头转望,好像才刚刚看队员们一样惊恐。
日本兵刚要大声呼叫就被老鬼拿着变成铁疙瘩的钢枪,一杆子撂倒。先前经过的日本兵听到声响都转过回望,却被有样学样的队员猛地从上去掀翻在地。
大家换上了日本兵的装备,用刺刀了解了这些昏倒在的士兵。
“大家小心点,或许这里还有许多小鬼子。”上过战场的老鬼看起来似乎渐渐有些激动,带着大家贴着墙角向日本兵来的方向推进。
走道里灯泡附着的黄昏色使得气氛越发的压抑,在谨慎的前进不久后,前方出现了一扇门,门后的嘈闹声透过木门传到耳朵里很是沉闷。
老鬼握紧门把旋转,门锁的卡卡声在耳边无限的放大。停顿自我镇定了一下,老鬼慢慢推开了一丝缝隙。
来回张望,门外里日本士兵来来往往,车辆来往,一辆卡车驶过,老鬼看见上面堆满了国军的尸体。
合上门老鬼似乎使完了浑身力气,身上的虚汗不止。
“老鬼,外面什么情况。”老黄见况问道。
老鬼张张口说不出示意他自己看,老黄咽了口吐沫偷偷瞄了一眼转身也靠在门后大气不敢出,“我的乖乖,这么多鬼子,这下要为新中国捐躯了。”
“不是新中国,我们好像回到了抗战,”老鬼终于镇定下来说道,“我刚刚看见了一卡车国军尸体,这里绝对不是解放以后。”
老黄一下就蒙了,“那,那怎么办?”
“我门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走回去,回楼上去。”老鬼拉开了几个手雷的铁索挂在了门把上做了一个简易的陷阱,随后便带着大家回去楼上。
队员几乎一路小跑来到楼梯口,三步并两边向上奔,都想回到那个昏暗但现在觉的无比安全的楼层。
“慢!”老鬼一挥手示意大家停下,孔章根忽然发现原本渐渐向上破败的楼梯现在竟看不出一丝损坏的痕迹。
老黄抽出刺刀猫着腰子和老鬼摸上去,果然本是坍塌杂乱的楼层此时变得完好无损,整齐有序的桌子后面站着两个日本士兵闲聊。
眼神交流后,老黄和老鬼一人一个刺倒了日本兵,后续队员紧跟上来都猫着腰冲到墙角下。
孔章根够起微微向下观察了下,机场不知何恢复整齐,原本废弃的飞机也一架架好好的在跑道两边,不同是最初的那一架却停靠在了塔下。
抬手看手表,指针依然不动了,靠着墙壁孔章根有些绝望,打开身边的弹药箱里面整齐排列着黄澄澄的子弹心中似乎有些明白。忽然看见倒在地上的日本兵还没有绝气,手指上套了个铁环。
“不好,”孔章根大叫了起来,但一名队员已现前发现,扑上日本兵身上,一声‘砰’炸得鲜血四溅。
刹那,导航塔外警报刺耳的响起,不久楼下一声炸雷,孔章根呆滞,老黄他们已是跳起掀翻了一张张桌子。
交战随即发生,楼梯口激烈的枪战打蒙了从未打过仗的孔章根。老鬼将一把子弹塞到他手中,大吼道,“开枪!”
手忙脚乱的将子弹上膛,晃晃张张的瞄准开枪,还未开几枪整个导航塔开始震动起来,孔章根看见空气中飘散了几道波纹。
头顶的楼层开始坍塌,猛的一顿,整个塔都下沉,眼前刚刚还在和队员们激战的日本兵都开始一点点灰飞烟灭,像是一只无形的巨兽吞噬着一切。
“跑!”老鬼只来得及大吼一声便拽着孔章根一跟头翻出窗外。
伴随着玻璃碎渣两人重重得摔着了地面上,挣扎得爬起,孔章根扶起吐血的老鬼,却感觉到大地不住的翻滚。
“块,去飞机上!”老鬼指向那架停靠在塔边的飞机,两人互相搀扶着向那儿蹦去。
孔章根和老鬼挤上驾驶舱,飞机已经在面地的翻滚下上下起伏。老鬼勉强打火启动引擎,整个身子因受伤蜷缩着挤在驾驶座前。
飞机歪歪扭扭地在裂开的跑道上点触,勉强着飞离了地面在林立的水泥板块中挣扎,终于一个拉升仰向空中爬升。
两人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景象慢慢舒了口气,老鬼望向孔章根咳着血笑了,“接下该飞去哪?开着这个我怕再被打下来。”
“或许林子外面就是新中国了,老鬼同志我们先飞出去在说吧。”孔章根正说着飞机突然在空中停滞了下来,机身嘎吱嘎吱的像被一只大手拽在手心,呼的一声,飞机被猛的拉回大地,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过了很久,孔章根渐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飞机里,但整个人都斜倾着。
“老鬼,老鬼同志还活着吗?”呼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孔章根挣扎起来,入眼的却是一具腐烂得只剩下骨骸的尸首蜷缩在驾驶座下。
熟悉的情景再一次涌入脑海,孔章根翻出机舱坠落到地上,发现啊飞机倒插在水泥板块间,机身锈迹斑斑破败的都已能看见框架,这正是刚入机场遇到的第一架飞机!
孔章根张大着嘴,无声的呐喊有些崩溃,勉强站立起来,远远地看见那半截导航塔还是那样陷在地面里。
孔章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但求生地本能还是驱使他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回到下来的地方,绳索还在,爬上去,树木上人脸木纹早已无影无踪。
低头看手表,一瞬间秒针倒退了两格,晃眼又恢复了正常。
像是回归起点,祖父一步步向密林外走去,但不同的是走出却花了他整整两天三夜。迎接他的也不是驻守的部队,那块原本搭满帐篷的水泥地上现在存在的竟是一座伐木厂。
祖父出来时差点被当作特务抓住,好在内衣口带里的军官证和党员证安然无恙。
被送往医院养伤痊愈后,祖父没能回到原部队,而是被安排到了南京军区。在一年间祖父打探那个923的项目却毫无消息。
几年后中国进入一段困苦的时代,被诊断心胀不好的祖父被安排到了建筑技工队,然而心中放不下老家的祖父还是执意回到了原在地,担任村子的村长和生产队队长,娶妻生子开支散叶。
生了三个儿子,其中我爸老二但最小的夭折便成了老小。随后外出入伍当海军的老爸走出了农村认识我的母亲有了我。
随后,便有了发生在我,孔乞真身上的故事,也就是接下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