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待到天明,众人起身之后才发现天上淅沥沥的下着绵绵细雨。几人既然不急着赶路,这样烟雨蒙蒙的日子,自然就留下来等待雨停。
墨清起来之后,见他们都在楼下品茶吃糕点,便走过去拱手为礼道,“几位早啊。”
苏婳转过身,微微偏头看着他,她抿嘴一笑,“墨公子?坐下喝杯茶吧?”
墨清点头微笑,“甚好甚好。”
说完在木之白旁边坐下。他伸手拿过一块云酥糕,对着苏婳等人说,“这云酥糕,你们知道为什么叫云酥糕吗?”
苏婳挑眉笑道,“哦,这云酥糕难道还有什么典故吗?”
闲来无事,众人都做出一副愿意倾听的样子来。
墨清将糕点喂进嘴里,哈哈笑道,“那是因为啊,做云酥糕的人给它取了名字做云酥糕啊!”
众人一时无言,齐齐做出鄙视他智商的样子。他不以为意,笑着说,“其实啊,这云酥糕也确实有个传说。据说呢,很久以前燕州城里有个孤身男人,叫秦元松。他长相英俊,风流倜傥,且勉强还算富有。引得无数少女倾心。这其中呢,有个少女叫云苏,长相清秀,但是更重要的是心思玲珑,她想,要让秦公子从众多女子中记住自己,自然不能送普通的罗帕荷包,她用尽心思,用蔗浆与桃花瓣和面粉,做出了这香酥软糯的云酥糕。那秦元松见那糕点精致可爱,便尝了一块,果然味美,就多吃了一些。云苏见他喜欢,便每日做了送去。一来二去,秦元松也喜欢上了这个心思玲珑的姑娘。后来两人结为连理,大家都说是云苏高明,竟懂得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慢慢的,这糕点就从云苏高变成云酥糕了。可惜后来好景不长,那秦元松竟然是个短命的,成亲一个月就撒手西去。众人都说是云苏克夫,那些曾经倾心于秦元松的姑娘们更是不依,非要揪出云苏将她送进庵里。结果当天夜里,那云苏也不见踪影,众人遍寻不着,只能找来官府,官府收缴了秦元松家里的财物,花了二两银子,将他塟了。后来这云酥糕的做法渐渐传开,离燕州不远的附近城镇也才有了云酥糕。”
苏婳沉吟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她也拿起一块云酥糕,轻轻咬了一口,确实也是满口生香。她点头道,“这叫云苏的姑娘能做出这样美味的糕点,可见确实也是心思玲珑之辈。那么,她后来去哪里了呢?”
墨清摇摇头,“这可不知道,传说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众人便只当听了一个故事,继续品茶吃着糕点。
木之白闲来无事,便幻化出一个棋盘,他微笑道,“可有人愿意与在下对弈么?”
墨清道,“我来。”
于是苏婳坐在旁边看他俩对弈,辛瑞与小雪回房间休息。
两人都是棋艺高超之辈,一直杀到晌午时分也没有分出胜负。苏婉看的入迷,倒也不曾觉得时间流逝。
小二提醒众人用了晌午,才发现雨已经停了。不过此时出发,天黑也到不了下一个城镇,木之白道,“不如出去走走吧。”
苏婳点头,“也好。”
苏婳与木之白并肩走出客栈,墨清也独自离开。辛瑞与小雪回屋坐着无聊,也决定去走走逛逛,辛瑞便举着伞与小雪相携而出。
苏婳与木之白一路缓缓随心而行,渐渐人烟稀少,他们看见一池未开的荷花,有一些粉红色的花苞已经亭亭玉立。偶尔有蜻蜓飞过,时不时停在荷花花苞上,雨后的荷叶上,闪动着一粒粒如同宝石一般的露珠。池水边有一眼清泉,潺潺流淌。
木之白微笑吟道,“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苏婳拍手赞到,“好诗,好诗。”
木之白也不谦虚,做出一副傲娇模样,“那当然,我木之白作的诗,还有不好的吗?”
苏婳见他刻意扮相,十分配合道,“木公子才高八斗,在下佩服佩服!”
木之白折下一枝半开的荷花,递给苏婳,苏婳接过。浅碧色衣衫的俊美男子,与淡淡紫裙的少女相视而笑,背后荷花被清风吹拂摇曳,美丽的如同画卷。
晚餐时,四人在桌旁坐下,木之白挑了一块鸡翅给苏婳道,“婳儿,明日我们就可以到燕州城了。就是那个云酥糕的发源地,我带你去吃最正宗的云酥糕好不好?”
苏婳微笑点头,“好啊。”
吃过晚餐,小雪跟在辛瑞的身后走进房间,辛瑞站在窗前默默不语。小雪从背后环住他的腰,“瑞,你爱我吗?”
辛瑞将手搭在她的手上,“我会保护你。”
小雪流泪,“可是你不爱我吗?”
辛瑞只是沉默。良久之后,他道,“我,忘记了怎么爱。什么是爱。”
他叹息着转身拥住小雪,“可是我会好好保护你。”
小雪低头,晶莹的泪珠滴落。辛瑞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