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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爱还是被爱

昕逸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感觉世界无比平静。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养成的习惯,每天睡觉之前都会回想一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没有了写日记的习惯,但是总觉得日子过的如流水,不反复想想,过几天就会忘了,然后就会觉得生命就这样在遗忘中渐渐逝去,那是多么可怕!

在和嘉铭交往的第二年,有一天嘉铭对她说:“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那时候昕逸刚升大四,嘉铭是她第一个男朋友,也是她第一个男人,毕业后结婚,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就这半年,开始筹备起结婚的事情,昕逸就越发的不安。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懂,结婚需要做什么,完全没有概念,自己就是一个被任意摆布的玩具。在外人看来,昕逸找了个好男人,这个男人工作稳定,收入稳定,对她也专一,加上父母常年居住在国外,竟然有姐姐们说以后生了小孩可以一起移民,可是这一切对她来说太远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有远见的女孩子,过日子时常是心血来潮毫无计划。现在变得一切都必须井井有条,按部就班,连婚后多久怀孕的事情都赶上议程了。

有一天,昕逸和璐璐约了喝下午茶,这大概是她唯一觉得神经是放松的时候。

“我妈妈希望嘉铭能在上海买房。不过我问过嘉铭,他说他现在的房子虽然是租的,但是住的很舒服,市中心又是新房子,又没有贷款压力,以后如果带着我移民,也省了很多麻烦事。”

4月的上海,刚刚转暖,风里都飘散着幸福的味道,璐璐已经迫不及待地低领衫迷你裙上阵了。她用吸管对着巧克力浮冰吹泡泡,咕噜咕噜地好不欢乐。

“我现在真的觉得你就是个唠叨婆!”璐璐吹了一会泡泡抬起头说。她原本齐耳的短发,现在已经是及腰了,原本带有一点英气的脸庞,也由于留了齐刘海长发,而显得妩媚无比。再加上毕业后奋力减肥,已经从原本有点微胖的女孩子,变得现在非常火辣辣了。“虽然,我不太赞成现在就结婚,不过陆嘉铭这个人是真的不错,你知道吗,现在好男人太少了,这个男人你不要,马上就被人家抢走了。何况,我觉得不买房子不错呀,为什么一定要买房子呢,多束缚!”

“是吗?”昕逸看着璐璐,她时常很羡慕她现在的状态。在报刊做娱乐记者,每天都可以接触大明星,参加各种品牌发布会,品味也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美,现在流行的各种微整形,也早已尝了个遍,身边从来就没有固定男朋友,虽然经常换,但是依旧能和任何一个前任维持“好朋友”关系。是的,她曾经想要这种随性的生活,她原本也是这样一个随性的人,而现在,这样的生活却不是自己在过,而是在对岸,看得到过不去。

“不过实话说,如果你明年结婚了,我们可能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出来聊天了,他们说结婚后人都会消失的,哈哈哈,我这种不婚主义的人,会被称为’毒瘤‘!”璐璐笑着说。

“要不我也不结婚吧!”昕逸突然不假思索地说。

璐璐一愣,哈哈笑了起来。“你可别这样,如果你不结婚,陆嘉铭会把我杀了!他都等你2年了,眼巴巴等着你毕业把你抱回家然后圈养起来,你不结婚,他肯定会以为是我带坏你的!我一度以为,他会让你先怀孕然后让你退学,再用这个名义逼你结婚。真的,你都不知道,每次你和我见面,他有多担心。每次都要来接你,我又不是男人!要不是我跟他认识那么多年,我肯定会白眼翻死他!”璐璐翻了个夸张的大白眼,把昕逸逗乐了。

“有那么夸张吗?”昕逸撇撇嘴。

“有啊,你这种,就是属于那种标准的讨人厌类型。闺蜜聚会,每次喇叭腔,最后护花使者出现。好烦的啊!又不是自己没腿不会回家吗?我是自认倒霉,谁让这个碍眼的护花使者是我介绍你认识的,早知道他24小时紧迫盯人类型,我当初就不会答应把你介绍给他!”

说曹操曹操就到!昕逸的电话铃响了,璐璐指着电话说,“不用看,肯定是那个碍眼的!”

昕逸接起电话,语带笑意地说:“正好说到你!”璐璐在边上做了个表情。“没有,没说你坏话。只是说我们想一会儿一起去吃个晚饭,然后去逛个街看个电影什么的。所以你今天可以不用来接我了。”昕逸说完对璐璐眨眨眼。

“没关系,我自己回家,嗯,不会太晚,到家给你电话……嗯,好!叫不到车我会打给你……嗯,嗯,嗯……我们吃饭不用你特地过来买单啦!好了,知道了,晚点联系!”昕逸好不容易挂了电话。

“真是个饭泡粥!”璐璐往后瘫坐在沙发里,双手张开,成了一坨烂泥,“他肯定说,你们2个女孩子吃饭看电影,要不要我过来买单之类的对不对?变相充当我们电灯泡!”

昕逸笑了笑,没有做声,其实她一点也不需要他过来买单,她一直觉得两个人之间要有彼此的空间,要给对方自由。而这个问题,却是她和嘉铭之间最大的分歧。

昕逸被晨间的阳光刺到眼睛,翻了个身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早上8点40分。她心想,如果嘉铭再继续关着她,她就真的要喊了。果然不出所料,门一打就打开了。她看到嘉铭在开放式厨房里弄早餐。

嘉铭回过头,温柔地对她笑笑说:“快去洗把脸,早餐快好了!”

昕逸走进浴室,拿起牙刷准备刷牙,看到浴室镜里像鬼一样的自己。她突然想到,嘉铭怎么可以那么快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之前的每一次吵架都是,她还在耿耿于怀,他就已经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了。

嘉铭的卫生间几乎是被她的东西占满的。各种化妆品护肤品,洗漱用具,本来装修简单的卫生间,被昕逸贴了各种贴纸,马桶垫,马桶盖,浴缸上的帘子,垃圾桶全部都是粉红色!所有的毛巾,牙刷,杯子,也都是配套的情侣色。昕逸洗漱完,看了看这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私密空间,突然心里一凉。她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像一个临行犯人,走出了卫生间。

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个砂锅和四个清淡的小菜。嘉铭坐在桌子一边,看到她走出来,就打开砂锅盖子帮她盛粥,“我加了点干贝、海参,暖暖胃。你昨天头痛病又发作了,有时间还是去好好看个医生。”嘉铭对她说。

昕逸嗯了声,她知道她的神经性头痛是因为什么导致的,但是她说不出口,就像很多堵在她心口的话,说不出口。嘉铭对她越好,她就越难以启齿。

“我今天也请假了,吃完饭,我们出去逛逛吧,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怎么样?”

昕逸没有出声,默默地用筷子搅着碗里的粥,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嘉铭就坐在她对面,距离不超过30公分,她感到胸口越来越闷,几乎快透不过去。

“我吃饱了,我们谈谈吧。”昕逸终于按耐不住内心那欲喷薄而出的情绪,一字一字对嘉铭说。

嘉铭绕过来,拉起她的手,把她拉到客厅的沙发旁,然后让她像小猫一样坐在他的身上,把头窝在她的颈窝,吸了口气说:好,你说,我听。”

昕逸不自觉地挪了挪身体,想从他腿上坐开,可是嘉铭把她抱的更紧了。“你这样我们没办法谈。”昕逸试图推开他。

“那要不一会谈……”嘉铭的声音变得模糊,抬起头,板过昕逸的脸,寻找她的嘴唇,双手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她想开口说“你每次都这样”,但是刚开口,嘉铭湿润的舌头便伸了进来,霸道地充满占有欲地吮吸着她嘴里的芳香。昕逸根本推不开他,筋疲力尽加上没有吃东西,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嘉铭顺势抱起她,走进卧室,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然后跨在她的身上,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说“我爱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没有你,我会死,会死……”这句话似呢喃,又似咒语,他的吻,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她的脸上,然后脖子,耳后,他轻咬着昕逸的耳垂,用舌头轻添,慢慢吹气。昕逸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

嘉铭的双手伸进了昕逸的衣服,从背后轻易地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一手握着她的浑圆,另一只手撩起她的上衣。昕逸倒吸一口冷气,她从来没有在大白天的阳光下这样,在她还未细想前,嘉铭的嘴唇便覆上了她的花蕊,舌头肆无忌惮地挑拨。

昕逸不自觉地开始轻吟,身体微拱迎向他,她身体的反应和理智已经分离,在此刻,她没有办法听从理智的召唤,只能任由身体沦陷下去。当嘉铭褪去她所有衣物,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刹那,她听到他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接着,她的理智就随着一下下强有力的律动,渐渐消失了。

“是什么阻止了我们说出内心的话,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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