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犹如一记响雷般的落入众人心间,的确,对于新进的弟子中,季彬于他们来说的确有着亲和且又不失修为的威望,而婉熙却是一届路人,哪怕曾经她在太白如何德高望重,但只要脱离了太白那也只是曾经而已,时不复年,又有几人能一直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就是,师叔,陈师弟言之有理,掌门之位应当传于季师兄,这女人来历不明,师叔可要当心啊”
“不错,掌门之位应当传给季师兄”
众弟子附和声高震与厅,普生看于眼心下也几番为难,于公他觉着季彬确实是继位的最佳人选,太白之中数他年轻有为,口碑甚好,于私他见识过婉熙的修为,虽早已脱离太白,但修为仍在,若她继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眼下争执不断当真叫他犯难……人群中,那人唇角浮上诡异的笑,转瞬即逝……他略呈白皙的肌肤,端正的五官带着些许书生气,清灰的道袍让他更显几分淡泊,眉宇中那抹英气让人心感正义,低下头去,他默然不发一语。
婉熙抬眸将这幕闹剧尽收眼底,狭长的眸子如丹凤,目光如刃一一扫过,忽而还在争执的弟子们竟不知怎么都禁了声,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他们急忙御气防范,然她只是轻笑了下,艳红的双唇似讥嘲,红唇轻齿“历来六界都是肉弱强食,适者生存,且不说我是否脱离太白,眼下魔刹蠢蠢欲动,神石出现,所谓的修道之人竟口口声声在此声讨掌门之位,冠道生若是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她言语犀利,风情的眸子里满是讥笑,看着沉默的众人她优雅起身,鎏金耀眼的绿衫随着她的步伐摇曳在地,素挽的青丝无风却空中自舞,走过阶梯,她立于各位弟子身前,一步一步的环绕众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铃兰花香清浅而发,如玉的肌肤堪比仙灵,艳红的双唇带着些许嘲讽“你们抵触于我,认为一届女子不配继任掌门,认为我有心横夺太白,何为正?何为邪?你们进山许久所学的就是这口舌之争?你们不服,不甘,今日是在太白,若是明日魔刹来犯你们是否还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太白因为没有掌门而才被被欺压?”慵懒妩媚的声音不断增大,她语如厉箭狠插于众人心上,让他们无言以对,的确,他们抵触的原因大部分因为她是个女子,虽然听过关于她的传闻,但也只是一笑置之,如今被她一语道破却让他们哑口无言。
一时间沉默的气氛在厅内无息而发,婉熙素手轻抬,众人只见她指尖环绕着刺眼的绿光,轻闭着眼她禀气凝神集中意念,忽而整个大厅地晃山摇,不少弟子相视而望,眼里满是惊恐,这等修为比他们的大师兄不知强出多少,他们此番上山乃是学艺,若是她成了掌门那么他们跟着她也算学有所成……绕是上座的普生也是震惊不已,数年不见她的修为竟精进不少,心底最后的防线也被压倒,眼中闪过坚定……轻捋胡须他祥和开口“季彬,此事你怎么看?”
众弟子中,一人撩衣而跪,淡淡的书卷气让他此刻看起来邢影淡泊,笔直的背梁如同青松,温润的嗓音响于众人耳内“师叔,季彬早已听闻关于婉熙仙主的事迹,心下不甚钦佩,更甚方才那一招焚山灭地,让弟子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恳请师叔将太白掌门之位传于婉熙仙主,她曾是太白一山之主,退隐多年,而今回归我太白实乃太白之福”对着普生季彬忽而躬下身去磕于三个响头,后而起身看向身后沉默的师兄弟“各位师兄弟,婉熙仙主言之有理,自古正邪不两立,而今大敌当前我们怎可因一时之争枉顾这些年来的教导,仙主修为精进,她领导太白将是我太白之福”
婉熙侧目看向季彬,那一眼不便喜怒,让人无法洞悉,无人知晓里面的不屑,如同看个跳梁小丑一般的滑稽,霸气的一挥衣袖她闪身回到坐上,空中只留下那淡淡的余香,现在的她不发一语,她知道,普生定会将掌门之位传位与她,人性往往如此,你的修为决定了你的权利,然你的权利决定了你的命运……毁了太白她都只在眨眼之下,更可况区区掌门?再次一声轻笑更加鄙夷,可外人听来却是那般悦耳……
“既然季师侄毫无意义,那掌门之位我就传于婉熙仙主,日后定将携领太白将太白发扬光大……众弟子可有异议?”
这声令下,众师兄弟们互相对望,想着婉熙的修为,他们上山所为皆是希望学有所成对抗魔刹,然她虽是女子但修为远在大师兄之上,再抬眸看向面前的季彬,不知何时他早已跪与婉熙身旁,终究还是抬起头来,声势如虹“叩见掌门……”
这声如同对她的认可,普生见状乐不可支,太白有了她……如虎添翼啊……“三日之后,婉熙仙主正式继位,加冠授冕为我太白一百三十八带掌门”
风声中,无人能看清女子的情绪,只那浅浅的衣摆摇曳着,眸中并无喜色,感知身旁的一切,树无声而摇,花落于地,溪水缓缓流淌,仿佛安宁的一切从未有过变化,但只她知晓……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变了……闭上双眸她凝语轻耳:清墨,当初为了你我抛弃一切,如今为了你我夺回一切,本如死水的心也因你再次沉淀,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忽而风起掀起她的长发,隔绝了厅内的一切,只留下那抹绿影与心内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