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凝露,月半掩,烛光中谁扰乱谁的影?迷乱了谁的心?
滴答……滴答……聆听寂静,仿佛一切回旋于耳,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毫无一丝余温,树影枝下,风诈起却并不凶猛,反是如一双轻抚于身的手越过心间,身姿娇小的人儿就这么笔直的跪着,背对门外,晶亮如玉的眸中满是不解,她知道为何仙尊会这般生气,体质特殊她知道不应该在月圆之时犯下那错……但……做了就是做了,无可狡辩也不想狡辩……
谁的青丝无惆怅?谁的红妆无泪殇……寂寂烛光,影姿成双,而谁又能听细祥?道不尽风霜……背影在那刻犹如昭彰迎合那孤寂的夜晚,隔绝了夜空中隐没的一切……无人发现窗外摇曳着的树下有着一抹孤寂的白……他的眉似一把锋利的剑只一眼便会扣人心弦,漆黑深邃的双眸犹如月牙的弧形般微微上挑,墨瞳如井里面毫无情绪……薄唇略樱,却有着若有若无的轻珉,下颚那抹完美到极致的弧度更添三分空灵,树无声摇荡在他身旁,散披的墨发舞动与空,阵阵银白让他看起来竟比那冰山上的雪还要清透,就那么静静地立在那里,四周寂静无声,让人不禁想起,有一种人就如天生下来便是那雪山上的神,只那么轻轻一眼就可俯视众生,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却又怕亵渎了这圣洁的神灵……
透过窗,他看着烛下那满是傲骨却又娇小玲珑的人儿,不禁敛下双眸,无意中落下一片树叶与他肩上,莫名的生出几分寂袅与怅然……忽而回味起瑶池上的雪耳粥,唇齿留香,绸而不腻,从开始的毫不起眼到最后那淡然的怀恋,就如同某人一般轻轻的牵扯着他的心弦……忽而他素手轻抬纤白去冰的指尖将它从肩上拾起,优雅的放在唇边,那旋律仿佛让人感觉到里面的冰凉却又带着丝丝安定……无法捕捉的是那清浅的缠绵……
里面的人儿不知窗外的一切,旋律缓缓敲打在心间,她艳红的双唇渐渐扬起,仙尊……是你么……
不解的,不安的在那动听的旋律中全然化为泡影,轻闭双眸,密而纤长的睫毛在此时投下那淡淡的简影,如果是梦,那就让它一直做下去吧,哪怕只是跪着……
月全掩……露珠落,滴答……在此刻竟是那般清脆,他的影子如同被掩盖的月牙一般,没来由的让人徒生怜惜……只因那淡淡的空灵,淡淡的孤寂…
太白的继位之事因着婉熙的到来也扰乱了初始的计划,议事厅内,普生坐于上位,婉熙则在她身侧,她就那么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狭长的双眸从未抬起过,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底下弟子分为两派,其新进的弟子是支持季彬,然年岁稍长的则是支持婉熙,他们由曾记得当年婉熙仙主可是连前任掌门冠道生都为之赞叹的人物,她实体强大,太白若由她来掌管……再好不过,但……当年她可是自愿放弃掌门之位,而今……不少人都相互对望,目光放在那些引进的弟子中,继而轻叹,一切都只有看她本人的造化了……
“师叔,弟子不服,”发言的是那角落里毫不起眼的新进弟子,青灰色的道袍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飘逸出尘之感,身影稍瘦的他看得出来进山前身子骨不太好,他三步一跪的抬起头来看着普生道“师叔,太白掌门之位不可随意交与他人之手,常年来,自从弟子们进山后,季师兄都带我们如至亲一般,伦谦和有几人能比得过他,伦修为,季师兄修为也数一数二,且掌门之位不可外穿,如今这女人横空出现口口声声说要掌门之位,师叔,兹事体大,您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