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眉,始终画不好。”看着自己为荼蘼所画的遗容。
“兰若”楼梯在响,吱吱哑哑。在看周子昂早已不见了踪影,受了重伤身手还如此矫健,可知并非一般。
余妈妈喘着气出现在楼梯口。“兰若,妈妈跟你说啊,妈妈拖了许多人,才找到一块风水宝地,是依山傍水,绝对的好。”余妈妈自卖自夸的说了一气。
兰若无意听她这些,只想姐姐能有个安慰的归宿。
“…那,时辰我让人算好了,今天未时好时辰,适宜。”余妈妈见她不说话,又接着说。
“不急,派人到门口等着。”兰若夷然自若,不紧不慢。只是眼神与之前不同,清澈深沉中带了几分清冷。是的她在等,等一个自己都无法得知的结果。
“等?两天后可就是花魁大赛啦。”余妈妈做着提醒,心里只管顾着自己的算盘,却也摸不清楚她的想法。
兰若冷眼望向她,余妈妈心中不禁一悸,似千年冰雪般,从头寒到脚,“我知道”冷冷的吐出来几个字。
“那,好吧。”余妈妈纵使不乐意,现如今也只能照做,这两天兰若的变化,刚刚那眼神寒气逼人,那骨子里的带着的倔强,还有那一身才气才具有的独特风骨,才华并不在荼蘼之下,只是生性淡然,又是荼蘼,自然不会去争,如今不同了,只要赢了花魁大赛,定能一鸣惊人,名声高过荼蘼,想着不禁乐在心中,也有几分担忧。
“那人来了又能怎么样?人死不能负生。”人又无息的走出来。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何为情?”兰若望向他,许是想他一个陌生人,别后不会在相见了,聊一聊也无妨。“荼蘼姐姐为了一个情字,委屈求全,保全自己的清白,最后却用这样的方式来诠释一个情字!我不明白”
“情字,在别人身上是得不到答案的,只有自己体会了才知道。”说着便坐了下来。
两人便闲聊起来,款款而谈,没想到这周子昂竟有如此学识。周子昂看着的心情略微好转的兰若。言谈娴雅,气若芳兰,不似女子般娇羞,或妖娆,或自负,眼前的女子内心洒脱自如。在如此的环境下如此简单自持,心似兰草的女子,宛如凭栏处猝然涌现的仙子般不俗。
天际擦了黑,终究不会有结果。方才稍稍平复了些的心又沉了下来。“周公子,外面到处都是缉拿你的告示,纵使你武功在厉害恐怕也逃不出去,况且深受重伤。”手中握着眉笔,想重新为荼蘼画眉。
“一会儿趁着人多,出了门往西走,有一家雅月的茶庄,那里的老板是我的熟识,就说兰若的朋友,暂时先留下来,做些清闲的活计,一面可以养伤,一面等风声过了再做打算吧。”
“姑娘心思细腻,子昂多谢!姑娘不知道子昂的身份便出手相救,不怕我是坏人。”这也是明摆着吧,自己身上那囚衣。
“兰若只管救人,好人坏人终究都人命,是人的分别心。”真是与众不同的女子,在自己亲人离世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沉静。
“…”
“兰若!”
刚要说什么,楼梯上的脚步声,寒蝉边喊着边上来,一道白影一闪消失在窗外。
“怎么样?”兰若急切的问,她虽然表面夷然自若,内心可没表面那么轻松。
“你看。”寒蝉手中拿着那件嫁衣和另外一件男士喜服,还有一缕头发。瞬间明白了,你心中终究是爱着荼蘼姐姐,可却娶了别人。也更加迷茫了。情,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