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抱着大大的包袱,放这楼前。大红的双喜字,百年好合的窗花,大红的灯笼,大红色的绫缎,大红的地毯,鞭炮…
兰若都晕头转向的了。所有红的都系数买来,…反正都是红色的喜气盈盈就对了。
要把小楼前路径两旁的树木花草都用红绫缎裹起来,然后挂上红灯笼,从楼前一直到花轿的地方都要铺上地毯,听说新娘出嫁那天脚是不能着地的,还有大红的喜字也贴上,…浆糊,对了,还有浆糊。
兰若自言自语,手脚并用的忙乎着。
“我来帮你吧”寒蝉手中托着浆糊,站在兰若面前来帮忙。
这倒是挺意外的,自己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听到的最多是讥讽和嫉妒,帮忙确实没指望。不过寒蝉与荼蘼年龄相仿,又是同时来到凝香楼,虽不多的交往,但她与荼蘼之间倒是算和谐。
兰若笑笑表示欢迎,两人忙乎到天际擦了黑,树上的灯笼也亮了起来。
哇!看着满园喜幸的场面,兰若拍掉身上粘上的碎纸屑,取出红盖头。
等一下再给荼蘼姐姐盖在头上。姐姐一定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呦!”余妈妈四下打量着,说不清的表情。兰若自然不理会她。说着扭着那肥硕的身体进了小楼,楼里又传来楼梯';';吱呀';';的声响。
刚刚的喜庆的心情,压抑下来,知道时间到了,花轿来接姐姐的花轿就要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只能是晚上。我们有什么错,荼蘼姐姐又有什么错,我们比任何都想好好的生活。兰若收拾心情,换上笑容,荼蘼姐姐的大喜之日,一定让她开开心心,一定让她放心。
荼蘼由余妈妈搀扶着从小楼出来,被眼前红火喜庆的场景惊呆了,她曾经无数次过幻想过自己出嫁的场景,自己的心爱之人,站在不远处,满脸笑意的站在花轿旁来迎接自己。泪就像荷叶上的露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流。
花轿不是你的花轿,新娘也不是你的新娘。儿时的你玩笑似的说,要娶我进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如今这红妆也不再是那红妆。这红盖头即便盖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兰若忍住泪水,过去安慰荼蘼。荼蘼没有穿红嫁衣,却穿了件素色衣裙,上面朵朵荼蘼花开的正欢。每一朵都是荼蘼自己一针一线绣的,素的清幽雅致,冰清玉洁,每朵开出自己独有的姿态。
“不必担心我的。”嘴角努力挂起微笑,目光却没有焦距,黯淡灰冷,身子沉沉的走着,那样迷茫,那样坚定。
好不甘
“如果不喜欢,便不去了吧!”兰若拉住了荼蘼的手,冰凉无比。
你究竟是怎样的不甘,又压抑着多少愤怒!又是怎样的心灰意冷!
“那花,开着正当时,真漂亮。”这样的口吻,像是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像是在诉说着自己。
花轿趁着夜色消失在了视线里,这一别,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努力挣扎却想好好活着人们,她们。狂野里一株纤细的小草,越是努力的想挺起胸膛,狂风越是肆虐的吹,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你也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就像那荼蘼花,开出自己姿态,虽然没有百花的芳香,也要自己去欣赏。
命嘛!
兰若抬头望着阴暗的天空,黑压压的云,气压低的让人窒息。
“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那竹,那花,那水,那山,那寂寞的小楼。如今这院落中只剩下一片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