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头都肿了。”说罢,伸出那如柔荑般纤纤小手。十五六岁的脸上,带着与之相符的翘娇。
在这凝香楼里,荼蘼姐姐最疼惜兰若。在兰若眼中荼蘼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是出身书香世家确遭恶人陷害,满门入狱,因荼蘼的美貌和才华,贪官觊觎美色,威逼不成,就偷偷卖来这污浊之地。每每看到荼蘼眼底的苦楚,总是心疼,如此清秀佳人,却不得不为保自己的清洁而忍气吞声的附和着他人的喜怒哀乐!
如若不是在这里,想必她必定是一位高贵优雅,温柔端庄,善解人意的贤妻良母吧!又有谁会舍的让她伤心呢?
“余妈妈又让你去陪那些冠冕堂皇,酸臭迂腐';';达官显贵';';嘛!”看着荼蘼一身华服,兰若愤愤不平“你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得寸进尺,难道这些年为她赚的钱还不够多嘛!”
自己八岁被人展转卖到这里,不知道家在哪里,爹娘何人,天生倔脾气的兰若,抵抗着不肯屈服去前堂接客,受尽余妈妈的毒打和虐待。一次重病险些没命,余妈妈连大夫都没找就直接命人仍到乱坟岗。
是荼蘼姐姐史无前例的强硬态度,让她妥协,自己才挽回一条命。荼蘼姐姐对自己,不只是救命恩人,更是唯一的亲人。都说烟花女子,无情亦无义,但荼蘼姐姐决定是天底下最有情有义之人。
荼蘼望着愤愤的兰若,时间过的好快,转眼间已经年芳十五了,别的不说,婀娜纤细的身姿,肤若凝脂般无暇,清澈的眸子,俊俏的模样,不施粉黛却不经意间流露出那自然的洒脱之韵。余妈妈这些天看兰若的眼神,兰若骨子里那份倔强,加重了荼蘼的担忧。终究护不了你一生…
“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柔声安慰,眼底是不尽的忧愁。
兰若努着嘴
“荼蘼姑娘,接你的马车已经候着啦!”楼下余妈妈尖声喊道。
“催什么!”兰若更加不高兴了。
荼蘼对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莽撞。
走到门口时,悠然说道“兰若参加今年的花魁大赛吧”没有回头,无法确定眼中是迷离还是惆怅。
兰若想说什么,却见荼蘼已走远。荼蘼姐姐最近好奇怪,花魁有你一个就好了嘛!我只要有你在就好了,其他的我才不在乎。
兰若趴在窗前,一条窄长的街道,行人寥寥,三两家商贩,奇怪?每天都坐在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六年来,荼蘼每年的都是花魁,集才气与美貌与一身,挑不出任何的瑕疵。正堂明明有最豪华,最奢侈的上房,荼蘼却偏偏住在这少有人来的后院,最偏僻的角落。每天看着眼前这条街道伤感,猜不透的心思。
这么多年都是荼蘼姐姐为自己挡风遮雨,可看着她伤感自己却无能为力。兰若无力的爬在窗栊上,随意的拨弄着窗前的盆栽。
波渺渺,柳依依。天色渐晚,仍不见荼蘼姐姐回来,兰若顺着湖岸,看着倒影,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这园子的秋景上。
“呦!”一声矫情的喊声。揽枝一摇三慌的,穿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后面跟着几个一般姿色。榄枝也算的上这凝香楼的头牌,可是与荼蘼相比简直就是庸脂俗粉,这些年一直被荼蘼压着,耿耿于怀。不过她也只能在嘴皮子上占点便宜,而且还是荼蘼姐姐不与她计较
兰若素来不与她们打交道,只管自己离开。
“清高什么!雅妓怎么了!花魁又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攀炎附势,巴结上了富商,谁还认的你是谁!”其中一个挑拨离间的讽刺着。其他的只管附和。
“你说什么!”冷目望去,怎样对自己都没关系,只有荼蘼姐姐不行。
“呦!好可怕啊!”揽枝摆弄着手中的粉红色帕子。“你不知道呀,你的好姐姐,要成贵夫人啦,谁还懒得理你。长长心眼吧,人家只管自己攀高枝去啦!”嘴角讽刺的笑,应该是嫉妒。
“闭嘴!不许污蔑荼蘼姐姐。荼蘼姐姐才不跟你们一样!”兰若愤怒不想与她们过多的纠缠。
“到时候别怪我们好心没提醒你!”背后传来一阵冷嘲热讽。
你这是嫉妒,想着法子挤兑荼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