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可回来了。”寒蝉急切的走到兰若面前“这是怎么了?”轻轻拍去她一身的泥土,兰若只顾走,神色疲惫。寒蝉不放心的跟着进了楼。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眼前全都是师父死之前的殷殷叮嘱,突如其来的内力,让她新奇兴奋的同时也感觉到巨大的责任和压力。
“跟你说话,听见没有?”寒蝉更加不放心了,精神怎么这么恍惚?
“啊?什么事?”不能表现出异常,保持冷静。既然师父是被人囚禁的,那囚禁他之人一定很快得到消息,之后就会有动作。
“在朝为官的刘老丞相衣锦还乡了,听说了你在花魁大赛的事情,今晚宴请故乡的父老,指名要凝香楼的姑娘助兴,尤其是你,必须到场。”说罢,把宴请帖放在桌前。大红的卷面,镏金的字。一个请帖就如此,可见这刘丞相之跋扈张狂。
“知道了。”冷冷淡淡的一句带着不屑。
“你可别出什么状况。”寒蝉放心不下的叮嘱几句就忙乎去了。下楼之际又停住“那丫头,你真不打算帮一把?”便噔噔的下了楼。
兰若起身靠着窗栊,一只手支着头,望着那依旧在冷水缸里换洗衣服的瘦下身躯,一双小手冻的通红,已然是初冬了。兰若仿佛刚刚意识到这一点。哪里来的这么些衣服,这是要洗一整天啊!
天空阴郁,浓浓的云层,天早早就暗了下来,北风凛凛,胡乱的刮着光秃秃的树枝,左右摇晃。后院的荷塘里的荷早已枯萎,连那整天面对烈日都不曾低头的荷叶这下也不甘心的曲折了腰杆。昔日参天的梧桐也光秃秃的,只得明年春天再争一争谁的花儿香了。只有那翠柏和斑竹依然挺立着身腰,要是那墙角多株梅花,来年初春就不乏乐趣了。
吃力洗着衣服,不时的搓搓冻的通红的双手,发现兰若在身边时,顿时不安起来,躲避着兰若的目光。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紧张慌张,水洒到兰若衣角,不停的陪着不是,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何苦遭这些罪,顺从了余妈妈不就好,这么漂亮的脸蛋。”兰若的激将法,想看看这丫头心坚定到何种程度。口气有些冷清不似荼蘼当年救自己那样温柔温暖。
“姐姐不也一样吗?不也是努力在保住自己的清白吗!虽然这这种地方,但我也想好好的活啊!”竟然已经这样了,被余妈妈发现自己得罪了凝香楼如今最得势的花魁,又是一顿好打,若如这样死,倒也不必受罪了,虽然拼命的想活着,紧紧咬住的双唇,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有骨气,那就别哭啊!”生冷的一句,没有任何同情的温度。转过身,嘴角微微挂起笑容,想必你也不想被人怜悯。
老丞相府内,流光溢彩,人潮涌动,堪比中街的闹市,整个汲郡城内大小的官员,商贾劣绅,无一例外都到场。好大的排场!一个告老还乡的胡子花白的老丞相,区区一个宴请就如此铺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极具讽刺与奢靡!
揽枝花枝招展的扭着水蛇腰,引了一堆人跟在屁股后面献殷勤,揽枝更加妩媚的抛着媚眼。兰若向来不与她有过多的接触,避其锋芒免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