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只见一个豆蔻年华的黄衣少女搀扶着穿着一身海棠红的江雨绮走出来,两人倚靠在车门边儿,娇喘不已,颇有一股楚楚可怜的娇俏模样。
众人看着,都有些心生不忍,只可惜……
离天胤根本头也不转,仍旧目不斜视地照样儿抽着鞭子,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似的。
见他这般,那黄衣少女眼神蓦地一冷,没想到自己都公然示弱了,他居然还能毫不理会,完全无视于她!
“小侯爷,江雨绮毕竟是安国侯的嫡女,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镇远侯府即便再是尊贵显赫,恐怕也不能够全身而退吧!”
见离天胤停下了手中鞭子,转过身看着她,黄衣少女心下一定,继续道:“众所周知,江雨绮与你姐姐素来有些嫌怨,以前也闹过不少争吵。不过,因着她们年纪小,而且也没闹出过什么大事儿,长辈们知道了也不过是当做一些小打小闹,未曾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你若硬要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你可有想过你这般不计代价、任性而为的后果!”
“不计代价,任性而为?”离天胤接过话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呵,你怎么知道这代价就非得是我来负责,难道不能是她?”离天胤侧目盯着快要晕厥过去的江雨绮,眼神阴冷,恨恨地道:“若是以往,她要找我的不痛快,我都可以忍。可是,她偏偏要选在今天,找我姐的不痛快,那就是在找死!”
话落,见那少女欲要开口说话,他眸光幽暗地看着她,抢先问道:“你是江家的婢女?”
黄衣少女没料到他话题转得这么快,突然愣了愣,醒过神后,脸上一红,抿着唇回道:“不是。”
“哦,不是婢女?”离天胤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揶揄道:“这可就奇怪了,江雨绮这人心气高,她出行向来没有与外人同车的前例。可据我所知,她可没有什么姐姐妹妹,那你是谁?你凭什么来替她说话?”
那少女抬眸,镇定地说道:“我是江华城童家的二女儿童雅姜,江夫人是我姑妈,所以,我对于雨绮表姐也算不得外人,替她说话也在情理之中,小侯爷可还有疑问?”
闻言,离天胤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反过头朝自家马车边望去,看了眼那个被他遗忘直挺挺地站立在风中的鹅黄色身影,笑了笑,又回过头打量着童雅姜,说道:“呵呵,真是有趣,方才我为难你亲姐的时候,没见你挺身而出,这下反倒为这个表姐说话,真不知道你们童家家教是怎么教的,难道连最简单的亲疏之别都分不清吗?”
童雅姜闻言一怔,明知他在暗讽自己不念亲情攀龙附凤,可心底还是忍不住动了怒气,便正声反驳道:“小侯爷用不着说这样的话来离间我们姐妹之情。我姐姐虽然被你制住,但她尚未有性命之忧,可我表姐在你疯狂御马之下,在车内跌跌撞撞,已然伤的不轻。这样的情况下,我难道不能为她求情说话?敢问小侯爷,你认为的家教难道就是看着自己亲人在眼前受苦,而置之不问吗?”童雅姜一气呵成逼问道,说出来的话也在情在理,令人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