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约了姐姐……”
“你还敢说不是你做的!”云晟睿气急地道。
“可是我没有把姐姐推下池塘!是,我是约了姐姐去了后花园见面,可是爷爷,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认!”云婉祺抬起头仰视着他,义正言辞地呜咽道。
见她这般坚定而委屈的模样,云晟睿心下一震!莫非,我冤枉了她,可是,这事是离女婿跟他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啊!云晟睿偏头看了一眼旁边,一脸面无表情却令人感到阴沉森寒的离歌笑。
离歌笑收到老人眼神的询问,倏地,嘴角扯开一丝冷笑,徐徐说道:“那你说说,与你舒儿姐姐见面,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听到这一声低沉喑哑的问话,云婉祺心下蓦地一颤。她不怕爷爷严厉无情的逼问,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装着乖巧一味地否认,爷爷便会动摇。可是,对上这个对人对事一直和颜悦色的姑父,她心里却是没底了。
“姑父,今天在太子府,婉儿约姐姐见面,是想着回送姐姐一件礼物。”说话间,云婉祺从衣袖里掏出一条绛红色以云锦丝为料的编织穗子来。
“婉儿,原来你这几日都在摆弄这些,是为了送给你舒凡姐姐的?”云雁鸿问道。
“嗯”云婉祺乖巧地点了点头,应答道,“几日前,姐姐曾送过我一个梅花木坠子,我想回赠她一物,便亲自织了条穗子作为搭配,打算今日送给她。可没想到走至半途,竟把穗子落在了马车上,我当即返回去取,这个我的婢女春儿可以给我作证。后来回到园子里,不见姐姐的踪影,我便返回了席间,一直待在爹娘的身边,直到姑父姑母匆匆离席,我才从娘亲那里知道,姐姐出事了。至于姐姐什么时候到的园子里,在园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云雁鸿接口道,“她们两人错过了,若是婉儿一直在那儿等着,或是舒凡早些来的话……”
“呵呵……”离歌笑突然轻笑出声。
“妹夫,你什么意思?”坐在一旁的庞嫣坐不住了,“难不成,你还怀疑我家婉儿对舒凡的一片好意?”
“好意吗?”离歌笑止住笑意,斜视着庞嫣,低沉着问道,“若是好意,为何不能同舒儿光明正大的见面?而要选在太子府的偏僻之处?”
庞嫣被这话问得一噎,这话说的没错,任谁也不会选在那样一个偏远的角落送人东西,这实在令人可疑。可是话虽如此,她还是不相信自己才九岁的孩子会害人。
“婉儿,你说,你大胆地说,有娘给你撑腰,谁都不用怕!”庞嫣一副摆明了问心无愧的样式。
“是,娘。”云婉祺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即,抬起头来望着脸色狐疑的云晟睿,娓娓说道,“我送的这个小玩意并不值钱,可太子府宾客众多,来的人非富即贵,我……我不敢露拙,将这送给姐姐,于是,便约了姐姐到一处安静之所见面。”说到这儿,她顿了下,梨花带雨地呜咽道,“若是……若是一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不会约姐姐出来的……爷爷,对不起……我错了……呜呜……”云婉祺说完,声泪俱下地对着云晟睿磕了个头。
庞嫣赶紧起身来到云婉祺身边,欲将她扶起,“婉儿,不哭,不是你的错,你快起来!”
“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执意要送姐姐东西……姐姐也不会遭逢不测……”云婉祺继续哭道,模样无辜可怜,“姑父,你罚我吧……”说着也对着离歌笑磕了个头。
见此,云晟睿微微动容,见离歌笑仍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心下一叹。哎!这离女婿平日里是那般绝顶聪明的一个人,也只有碰上了悠儿她们娘仨儿的事,才会没了个准头。罢了,既然婉祺丫头原是一片好意,而这事也本就不是她的过错,那就当过去了,云晟睿准备开口让她起来。
可就在这时,门外边却传来一道温和的令人如沐春风的话音,“是吗?你确定在那园子里你没有见着她?”一道湖蓝色身影迈步而入,朝上首座的两人微微颔首,便走至厅堂中央,站在云婉祺的身边,从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他见她呆愣而痴迷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一扬,启唇道,“既然你说你没见到她,可又为何吃了她身上仅有的一颗救命药?这是何时吃的,可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