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胤闻言眯了眯眼,瞧了瞧她手里的,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他细细摩挲着自己手里的玉坠子,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眸中迸发出流光溢彩,掩不住的喜悦逸散开来,看得周围众人皆是莫名。
离天胤刻意压低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地带着一股子欣喜意味地道:“这不是梅花,这是……梨花?”
离舒凡微笑着看着他,点点头道:“没错。我喜欢梅花,可是,这坠子是要送给你的,自然要依你的喜好来。所以,我就让工匠师傅做了一些改动,你……喜欢吗?”
她这话音一落,众人皆茫然地看着离天胤,离天胤喜欢梨花这事儿,他们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喜欢梨花的?”离天胤有些不解,他的院子里从来没有种植过梨花,他也从未在人前表露过自己对于梨花的喜爱,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离舒凡眉眼弯弯,目光朝着天空飘飞了一下。
离天胤一怔,随即了然,那只该死的臭鸟,定是他姐让她的彩儿来窥探他的心思,方才知道他喜欢梨花的。
离天胤想到这儿,顿时心下怒意四起。臭鸟!居然敢窥探他埋藏在心底里的小秘密,怕是翅膀硬了想飞了,敢造反了!他还正纳闷呢,这几天怎么都不见那臭鸟的行踪,就连这会儿要离别了也不见半个影儿,敢情是卖了他,怕挨揍就给躲起来了,好的很,这笔账小爷给你记着了,到时候路上咱们慢慢算!
帝京城郊,某只正在林间蹿飞得欢快的小鸟,突然顿了顿身形,猛不迭地打了几个颤栗,回头望了一眼帝京城,眨了眨眼,莫名其妙,便又回过头继续撒欢去了……
而另一边,云悠然等人更是莫名其妙,她站在一侧,没见着离舒凡那迅速飘飞的眼色,不知这一对儿女在打的什么哑谜,但见儿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变幻的十分精彩,她很清楚,这个节点上千万别去招惹儿子,至于他为什么喜欢梨花,虽然她很心痒想知道,但也明白现在绝不是问这话的好时候。
她转向一旁的离舒凡,温言道:“给我看看。”
离舒凡将手中的梅花玉坠子递给她。
云悠然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梅花和梨花外形差不太多,但这仔细看起来,还是蛮有区别的嘛,这梅花的花瓣较厚实饱满,而梨花的花瓣较纤韧轻盈,舒儿,你是让人在这玉坠子原有的基础上,将花瓣打薄了吗?”
“嗯。”离舒凡点头,补充道:“除了打薄之外,我怕这玉坠子毕竟是玉质,容易磕着,所以在这外面用彩线加了一圈平安结做装饰,同时,也能起到一点防护作用吧。”说着,她漫不经心地地瞟了眼离天胤,眼带笑意。
“嗯,这样很好。”云悠然看了看离天胤手里的,突然笑着道:“你们姐弟俩一人一个,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对呢。”
离舒凡笑了笑,应道:“这对玉坠子本就是出自同一块玉料,自然该做成一模一样的才般配,天儿,你说是不是?”她笑看着他,眼中带着只有他才明白的意味儿。
离天胤细若蚊吟地嗯了声,耳朵边儿几不可见地染上了一抹粉红,她这个臭姐姐!哼!
离舒凡见挑逗成功,脸上笑意渐显,几乎要哈哈大笑起来。她就是爱逗他玩,这个习惯恐怕一辈子也难改了。
气氛渐渐轻松起来,几人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会儿,待到真正分别的时刻来临,虽然都挺不舍,但气氛还算不错,没有谁特别伤感,云悠然又依旧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在离歌笑实在忍不住地再三催促下,终于,离天胤带着离酒轻身上路,离开了镇远侯府。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时,离舒凡终于禁不住背过了身子,急匆匆地向着自己的院子而去,她回到亦凡居,便立马关上了门,不见任何人。
云悠然和离歌笑来到她的房外,彼此对看了一眼,终是没有说话,看了一会儿后,便双双离开了。
紫菱看着紧锁的房门,心下止不住地深深一叹,上一次小少爷离开侯府,小姐毫不知情,等回过味来,便就像是这样,锁了门,自己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一哭就是一整天,即便夫人来了也不见,最后还是寒少爷出手点了小姐的睡穴,方才止了哭。
而这一次,小姐早早就跑去了小少爷那儿守着,生怕他又一声不吭地跑了,虽然小姐一直笑着,甚至还开小少爷的玩笑,可是她看得出来,小姐一直在强忍着不舍不说出口,小姐不想让小少爷担心,不想让他看见她的难过,便自己默默忍着,直到小少爷走远了,她方才忍不住地跑回了院子,又锁上了门……
侯爷和夫人都走了,想必他们都明白,如果小姐不发泄出来,积压在心里怕是更不好,便由得她了。
紫菱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隔壁的房间,希望这一次,小姐能尽早想明白,少流点眼泪,少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