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跳下这个瀑布,水流会把我们带进神罚之谷谷地。”池星说道。
“。认真的吗”大奔迟疑了一下道。
池星没有回答他,拉着池远纵身一跃,就随着水流溯游而下。
“。这位姐姐能不能给一点反应的时间。”张笠山苦笑道。大奔迟疑了一下,也跳了下去,曦漠和张笠山随后。
池远被拉着跳下瀑布之后,越发觉得奇怪,四周是一片蓝色,但并没有感觉得瀑布的水在身边流经,似乎只是陷入了一个不断坠落的空间。
池星就在身边笑嘻嘻地看着他:“哥,这不是真的瀑布,这只是一个通道罢了。”
众人停止坠落时,发现自己身在一座宏伟的宫殿内部。
“欢迎来到符文之殿。”池星看着他们说。
池远四周看了看,众人身处一座黑色的殿堂,黑色殿堂不只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黑色墙壁上布满了不同颜色的奇怪符号,有像火焰在燃烧着的红色符号,有荡漾着波纹的蓝色符号,色彩斑斓。
“看来这里的主人来头不小。”池远感叹道。
“你不会想告诉我们,这里真的囚禁了一个神吧?”张笠山有些发怂。
池星回过头,突然眼中噙泪,跑过去狠狠抱住了池远。
池远被她弄糊涂了,低声道:“星,你怎么了?”
池星只是沉默地抱着他,良久才放开手,然后勉强笑了笑道:“跟我来吧。”
众人跟着池星往正殿走去。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殿堂,脚下亮着金色的巨大法阵,神秘的字符在其中闪烁着。正殿的四周是巨大的黑色锁链,金色的符号印在锁链上,闪耀着光辉。法阵的中央端坐着一位老人,满头的白发,身上的白袍残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老人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瞳仁显得神秘而高贵,但只是一瞬间,其中金色的光芒便消逝了,只剩下一堆暗金色的眼珠。
“诸位日安,随便坐吧,不用客气。”老人的声音浑浊而慵懒,似乎没睡醒,其中还有着一丝调侃和放松。
池远等人看了看身边。尼玛这里连个凳子都没有怎么坐啊!?难不成坐在地板上?众人皆无语。
“噢,小精灵,你回去吧,麻烦你了。”老人和蔼地笑笑,脸上的皱纹在笑容中折叠起来。
池星转头看了一眼池远,低声道:“再见了。哥哥。”然后池星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转瞬就进入了法阵中,然后消失不见。
“池星!池星你去哪了?”池远急了,向金光消逝的法阵跑去。
“嘿!少年,别冲动啊,踏进这法阵你就再也出不去了咯。”老人笑着说道“看来我们的小精灵有所眷恋啊,呵呵。”
“这位。爷爷,我妹妹呢?她去哪了?”
“小伙子,你好好想想,你有妹妹吗?”老人似笑非笑地道。
池远瞬间脸色苍白,倒退了一步,张笠山急忙走前去扶着他。
“我。我。我的妹妹是池星。”池远似乎丢了神一般喃喃道。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你是谁?”老人的语气不再慵懒浑浊,如一声大喝爆发在池远的脑海里,同时眼睛放出金光。
“我。我是东方池家的天才弟子,我爹爹是东方池家的家主,我妈妈是荣耀之上的公主。我妹妹是被神殿收为弟子的天赋绝佳的魔法师。妹妹刚经历过神殿的神之洗礼,和我一起在佣兵团接下了这个前往神罚之地摘取雷煌果的任务。我们。”池远语无伦次地回忆着。
“嗯。不错,你是东方池家的天才弟子,受尽恩宠,你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父亲实力强大,母亲荣华富贵。哼哼。”老人凌厉的眼中金光更盛,一字一顿地道:“别——再——骗——自——己——了,池远!”
池远浑身一震,似乎被雷击一般,整个身体瘫软,跪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板,宛如失心疯了一般喃喃自语:“我是谁?我是谁。”
“你只是桃溪镇一户普通人家的孩子,你爹被讨债的恶势力欺压后,在你4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你还有一个小你3岁的弟弟,被贵族杀害!你的母亲在你7岁的时候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疯了!而且,你没有妹妹!”
池远的低着头,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和着小声抽噎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中回荡。
老人继续说着:“你10岁那年离家出走,流浪街头三年,后来你封存了自己的记忆,并且虚构出一段新的记忆——有着显赫的家族、强大的父亲和富贵的母亲。”
曦漠看着池远那崩溃的样子于心不忍,大吼道:“别说了!你还嫌他不够心碎吗!”曦漠在池远身边,把他抱入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道:“放心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一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池远终于忍不住了,像个婴孩般放声大哭起来,整个大殿都充斥着他痛入骨髓的绝望哭号。
“你懦弱胆小,就像你那没有担当的父亲那样抛弃了你妈妈,只因为你不愿和她一起忍受那痛苦的日子。”
“你时而渴望死亡逃离一切,时而又希望自己新生。”
“你自私地逃避了一切,自以为逃掉了宿命,逃掉了厄运,却每天夜里在梦魇的折磨中哭着醒来。”
“你以为你可以开始新的一生,能快乐地过,你骗了所有人甚至骗了自己,你说谎!”
曦漠再也忍不住了,愤怒地叫道:“住口!”几枚月刃瞬发而出,向老人射去,但月刃一进入法阵就消逝不见。
“懦弱!冷漠!自私!说谎!”老人的灵魂之力不断冲击着池远的脑海!
眼看着池远濒临崩溃,老人又笑着转移了对象:“噢?以暗杀著称的月精灵怎么那么仁慈?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你可是亲手。”
老人没有动嘴,只是通过灵魂之力传输到曦漠的脑海里。大奔和张笠山只看见曦漠的脸色逐渐苍白,然后瘫软坐在地上,泪流满面。想必老人也戳中了她的痛处,撕开了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
这时池远已经哭哑了嗓子,突然吐出一口心血,晕了过去。
张笠山和大奔急忙跑到他身边。
“不用管他,他没事的。”
“你这老头子到底有何居心!把我们叫来这就是为了拆开我们心底的伤疤吗?”大奔怒道。
“不是你们,是他们。你们不是魔法师。”老人似乎没打算继续针对大奔和张笠山,只是淡淡地道。然后双眼释放出两道金光,分别刺入了池远和曦漠的眉心,曦漠也像池远一样晕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老人的眼中再也没有金光闪烁,只有深深的疲惫,他对大奔和张笠山说:“等他们醒来再说。”然后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