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只觉得自己由里到外都被大火烧着那样痛苦得恨不能把自己撕碎。这样想着,他不由得把手往自己的脸上一阵乱抓乱挠,指指见血。温如琴死死抱住他,想要阻止他的自残,却是抱得住手管不住脚,到最后,竟被导师一个狠甩,摔到了床脚边。眼看着导师把整只手往自己的嘴里送,想要把舌头都抓伤,不由得绝望地叫道:“老梁!老梁!你怎么忍心这样折磨我?”
导师被这绝望的呼唤叫得停下了手,呆呆地看着温如琴。
温如琴见到丈夫被自己所感动了,喜极而泣,动容地说:“老梁,你忘记了吗,你说过,你会一辈子疼我,要和我一辈子携手相陪,不让我伤心,不让我流泪。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正在做着什么?你不但让我流泪,让我伤心,还让我死心!老梁,你想想我们的情份,想想我们还要过几十年,你许给我的承诺,还有好几十年,重承诺如你的,怎么可以如此轻易背信弃义呢?”
导师听着,眼角有泪流了出来,哆嗦着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脸却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变得扭曲。
温如琴缓缓爬起身,向导师走近,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导师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看着温如琴,眼里尽是复杂的表情。
温如琴心痛如绞,手伸着,无法收回,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一阵“嗞嗞”的响声中,伴随着一股胶味,温如琴眼看着大火烧到了桌上的电器,不由得大叫:“老梁,快走,这里要爆炸了!”
导师愣了愣,猛地一个转身,走到床边要抱起海正蓝一起逃生。无奈他已上年纪,海正蓝又长得特别魁梧,非但抱海正蓝不起,自己反而狠狠摔在海正蓝的身上。
海正蓝被一阵火热烘醒,努力睁开眼,却看到导师正从自己身上爬起。心里恍悟,导师是想要救他。吃力地说道:“导师,别管我,您先走。”一边说,一边用力支撑着要坐起来,却混身软绵绵的没有半丝力气可用。
“如琴!如琴,你快来帮忙带海正蓝出去!”导师声嘶力竭地叫道,一边又要扶起海正蓝。
温如琴长长叹了一口气,只得走过来,和导师一起吃力地扶起海正蓝往大门走去。
打开门,却见外面一片混乱,嘈杂的脚步声和呼救声不断充斥着每个走廊,楼下还响起了尖锐的警笛声,想来这房间起火已经引起了注意。
门外走过的人乍见到导师的样子,不由得尖叫:“妖怪!贺华宾馆里有一个血色妖怪!”
温如琴不由得暗暗叫苦。老梁这样子,没走出房门口怕就要被人乱棍打死了。
海正蓝的意识尽管有些模糊,仍知道目前的情况对导师非常不利,尤其是自己脸上还有这样一道伤口。当下焦急地地望着温如琴,求助着说:“师母,您想想办法,先救导师,我想,我还可以自理的。”
温如琴狠狠剜了海正蓝一眼,说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告诉导师他我是巫婆,我和他就可以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你自己的事,为什么不自己解决!凭什么把我们牵扯进来?”
未等海正蓝有所表示导师低声喝斥:“如琴,你少说两句!认真算起来,我们欠他更多!”
海正蓝囁嚅着唇说道:“师母,我知道,我为您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与损失。无论您有什么要求,只要能救导师,我都愿意负出。”
温如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你死!要你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