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琴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盒,打开来,竟是酒精、消毒棉和针筒等医学用品。海正蓝真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如果在上海准备的,她又是如何避过了安检?
不容他再多作他想,温如琴已拿着针筒过来了。看着海正蓝,微微笑着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令你太难受。”
海正蓝脱去皮鞋,躺上床,把头尽量往床沿靠,闭上了眼,平静地说道:“开始吧!”
温如琴看着他闭上眼,脸上闪过一比不易发觉的诡异,把针头轻轻插入海正蓝的右脸颊,直到针筒里的麻醉药悉数注射尽,才轻轻地拔了出来。
一阵强烈的麻感从海正蓝的脸上散开来,海正蓝只觉得双眼很倦,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海正蓝!海正蓝!”温如琴俯下身子轻轻叫了两声,不见他有回应,完全放下了心。然后从金属盒里拿出一把手术刀,又拿过白玉碗,准备在海正蓝的脸颊取血。
“等等!”导师突然出声阻止了温如琴,并走过来把她手里的玉碗夺了过去,望着温如琴,脸上尽是矛盾:“我们这样对待一个孩子,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温如琴一改慈眉善目,脸上变得阴沉,尖锐着声音说道:“他怎么是一个孩子了?加上他的前生,他可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成年人了。更何况,一个记住了前生的人,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导师听出了温如琴话里的阴谋,拿着玉碗退后两步,历声说道:“如琴,你我做为一个孩子的前辈,怎么可以轻易伤害一个对我们恭敬有加的人?你老实和我说,你取海正蓝的血,是不是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
温如琴不怒反笑,道:“老梁,什么时候你觉得这样多疑了?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相处了这几十年,你还不了解吗?”
导师看着温如琴,表情有些复杂,说道:“如琴,我也是直到近来,才知道我并不了解你。你看,我们都结婚30多年了,为什么直到海正蓝说出,我才知道你是一个巫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温如琴把手术刀放回金属盒,向导师走近了,才柔柔说道:“道家有一句话吃做‘天机不可泄露’,你难道就不谅解我的苦衷吗?再说了,我会巫术与不会巫术,对于你的生活又有什么影响?过去几十年你不知道,我们不也是一样过了?若不是为了你恢复原貌,我想,到死我也不会承认我懂得巫术。老梁,你就怎么不想想,我对你的一片心?”
导师听到妻子这样说,脸色稍稍缓了些,很城恳地对温如琴说道:“如琴,想我梁青秋活了六十几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难得这孩子再次托生仍是如此信任我,你总不能让我临老还背一个小人的罪名吧?”
温如琴笑道:“老梁,你多虑了。你的弟子不就是我的弟子?我怎么会加害于他?你才63岁,而在我的预算里,你还要活最少三十年。未来的三十年里,难道你就用这样的脸孔去生活?”
导师心情异常复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脸上的红斑,竟然要用活人脸颊的鲜血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