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崔盱闷闷不乐走进任翠儿的卧室。任翠儿一边为他彻茶,一边说道:“夫君可是为着要入京而忧心?”
崔盱喝了一口茶,答道:“可不是。沪洲刺史杨子琳早就与我有了宿怨,我担心我此一走,他会带兵来犯,殃我城民。”
任翠儿安慰道:“夫君尽可放心入京,妾身自问还有些许能力与其相抗衡。”
崔盱长叹一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让夫人负此重压,老夫心里有愧啊!”
任翠儿倚着崔盱,笑道:“夫君大可放宽心。莫忘了,你我天赐良缘。当年颠和尚还说过,我将要救黎民百姓的战乱的,想必就是此一劫。既然如此,夫君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崔盱一听,也是。当下舒展愁眉,轻抚任翠儿秀发,道:“那么,我进京之后,城民的安危,就有赖夫人操心了。还有啊,在你的衣柜后面,有一道暗格,里有有一副弓箭,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动。”
果然,崔盱进京第三天,杨子琳就带兵来功打蜀城。任翠儿拿出家财十万,聚集城里的壮力青年,一起对抗杨子琳。然而,毕竟是临时组织的队伍,没多久,就抵抗不住了。任翠儿眼看着民兵渐渐不力,不由得暗暗心焦,从城墙下来,快步回到卧室,想要找出崔盱珍藏的弓箭。
推开衣柜,果然看到一道暗门,轻轻推开,只见一道强光闪出,差点没把她的双眼灼伤。待强光渐渐淡落,任翠儿才伸出手,正欲抓起弓箭,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衣柜传来:“别动!”
任翠儿瞬地缩回了手,满心颖虑绕到衣柜前,却是几年前在浣溪边见到的颠和尚,穿着当年自己为其浆洗的僧衣,面对着衣柜,一脸的严肃。任翠儿大喜过望,跪下道:“请师傅救我蜀城百姓!”
和尚缓缓转过身望着任翠儿,指着其脸道:“要救百姓,需用你脸上鲜血。”
任翠儿闻言,拔出佩剑,毫不犹豫在自己脸上轻轻一划,倾刻血流如注,仍是眉头不皱,说道:“请师傅救我蜀城百姓。”
和尚见此,不禁动容。自怀里取出一锦盒,竟是莹光闪闪的一只带盖玉盏。和尚对着玉盏沉声说道:“上官婉儿,你的亡灵该超脱了。”
只见一道霞光涌起,一只艳丽凤凰自碗盖上腾空而起,紧接着,碗身上又跃出几条小龙,正是任翠儿当年捞僧衣晕死过去前所看到的龙与凤。凤凰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任翠儿一眼,率着8条小龙越窗而去。和尚拿玉盏放在任翠而下巴,接起她的伤口流下的鲜血。任翠儿咬着银牙忍住痛苦,任由鲜血流身玉盏。等到和尚收起玉盏时,才觉得体力难支,只说了一句“救我蜀城百姓”就不由得伏在地上。和尚拿盖子把碗盖上,喟叹道:“此刚烈女子,当为天下第一夫人!”说罢,从衣袋里掏出一小瓶子,往任翠儿的伤口上洒了一层粉末,伤口触粉即瘉。任翠儿才感到伤口上一阵渗凉,立时精神焕发,来不及称奇,和尚正色说道:“今日之事,万不可传出去。玉盏赠汝,当小心保管,万不可轻易示人。当中秘密,你寻得极品老茶,泡水喝之必能知悉。”说罢,留下玉盏,转瞬无踪。
任翠儿手捧玉盏,仍疑在做梦。打开盖子,却发现,鲜血竟变成了粒粒暗红的朱砂。心知和尚留此于己,必有妙用。细思一会,拾得一缀,用纸包好,再把玉盏存于暗格内,速到战地,把朱砂溶于水内,分与民兵喝。果然,饮过朱砂水,民兵个个勇气倍增。在任翠儿的指挥下,竟把杨子琳的兵将打得大败而逃。
朝庭得知,争相为任翠儿请功。终封任翠儿为冀国夫人。这是后话,现在不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