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羯取下头套,一头小辫披散开来,小辫上饰着不少碎宝石细珠子,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木茹帮末羯理了理,拉着她坐上卡垫。
狮子法王见着末羯,心情大好,亲自为末羯斟满一碗酥油茶,开门见山道:“末羯,你点子多,拿个主意。”
末羯双手捧着酥油茶碗,喝了一口,盯着木茹,犹豫片刻,正色道:“茹儿,你遇到情敌了!”
“情敌!”木茹霍地弹起身来,诧异地问:“有人抢我家小竹竿?”
“可以这么说!”末羯点着头,继续喝着酥油茶。
“她是谁?”木茹怒从心起,捋起袖管,捏起拳头,嚷道:“抢我家小竹竿,简直活腻了!”
“大女王赤邦苏!”
“啊!”木茹吃了一惊,身子一僵,神情愕然。
狮子法王闻言一怔,放下手中的木制茶碗,眉头紧锁,拿起转经筒摇着。
末羯继续说道:“这事异常棘手,大女王相上的美男,无人得脱,韦义策相貌出众,人称苏毗头号美男,大女王早有收纳之心,昨日,韦义策被大女王召进宫了!”
“什么?”木茹闻言浑身一颤,慌乱地抓住末羯的肩膀,颤声道:“我的小竹竿他…!”
“大女王应该没能得逞,不然就不会派人来抓你了!”末羯淡淡一笑,安慰木茹,“不必担心,你家小竹竿绝非等闲之辈,哪那么容易就范?我和丹增执事已传讯于他,想必他已经在迎接你的路上了。”
“太好了!”木茹转怒为喜,脸上泛起红润,方才的不快顷刻间化作一抹淡淡的烟云,散了去。
“我去接他!”木茹风一般地冲出了屋子,带上白狗腿王和黑蛋子,骑上马,风风火火地接韦义策去了。
“好个毛糙的丫头!”狮子法王笑眯眯地摇着头,放下手中的转经筒,喝起了酥油茶。
“她就是这性子,冒失又乖张,有时倔得像头牛,拉也拉不转来!”
“这丫头,我喜欢!”狮子法王望着屋外,神情显得意味深长。
“嗯!”末羯也有同感,会心一笑。
“不过!”狮子法王突地神色一变,一拍茶几,“遭了!”
“怎么了?”末羯惊诧而问。
“今日坚色拿人不成,必于寺外布下天罗地网,那丫头此时出寺,岂不中人埋伏?”
“啊!”末羯闻言大惊失色,起身而道:“末羯这就去把她追回来!”
“来不及了!”狮子法王一边换便装,一边说道:“今日的法事,你来主持,我去追她!”
“不,大师,让末羯去!”
“不行,你是小女王,以你的身份不适合牵涉此事,听我的,代我主持法事。”
狮子法王的态度毋容置疑,末羯只得答应。
狮子法王召来丹增执事,带着几名密教弟子离寺,追木茹去了。
某处山口,堆着不少玛尼堆,经幡林立,迎风招展,五彩缤纷。
埋伏着的坚色遥望着远处驰来的三骑,得意地笑了笑。
身旁的仁钦露出由衷钦佩的表情,高兴地道:“坚色大人神机妙算,那丫头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如此甚好,在她与韦义策会合之前就将她拿下,省事不少!”坚色显得一副踌躇满志,势在必得之态。
“不过,据说那丫头打架厉害得很,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瞧你这熊样,真没出息!”坚色瞥了仁钦一眼,不以为然,“那丫头打架再厉害,终究是个流氓痞子,哪及得过我们密宗武者?更何况我们有几百军人在手,一旦她入了此山口,便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恩恩!”仁钦兴奋地点头,对坚色仁兄愈加钦佩了。
“他们近了!”坚色按下仁钦的头,自己也缩下身子,不再言语。
木茹抵达山口,勒住马,见入口处狭窄,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道若有埋伏岂不糟糕。
白狗腿王骑马跟了上来,凝神盯着山口,嗅了嗅,对木茹低声说道:“有杀气!”
木茹从不怀疑白狗腿王的判断,果断下令:“白狗腿王,黑蛋子,躲入玛尼堆,准备干架!”
三人当即下马,躲入玛尼堆后面,猫腰盯着山口。
埋伏在山口中的仁钦见此情形,不禁焦急起来,对坚色低语道:“他们发现咱们了,怎么办?”
“再等等,别出声!”坚色瞪了仁钦一眼,仁钦便不敢作声了。
坚色心中颇感诧异,自己这么一群人长期追随赤邦苏女王,最是擅长刺杀、突袭、潜伏,消灭顶尖高手无数,那丫头是如何发现的?莫非只是出于谨慎小心的本能反应?
想及于此,坚色心中冷笑,到底是个黄毛丫头,怎及得过自己老谋深算?
木茹见山口中毫无动静,不禁疑惑起来,低声问白狗腿王塔西:“多少人?”
白狗腿王塔西果断回复:“很多!”
木茹闻言吃了一惊。
“能冲过去么?”
“不可能,他们中至少有两名密宗武者!”白狗腿王作出判断。
黑蛋子塔吉愣了愣神,冷不丁冒了句:“我们撤不?”
“主人打架会临阵脱逃么?”白狗腿王狠狠地瞪了黑蛋子一眼。
“不会!”黑蛋子摇了摇头,“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白狗腿王一巴掌就要抽过去。
“住手!”木茹低声制止了白狗腿王,示意二人安静,二人立即不做声了。
双方僵持了一阵。
坚色终于坐不住了,示意仁钦准备出山抓人。
“坚色,我们出山的话,做的那些布置岂不白做了?”
“不能再等了,要是狮子法王赶来就前功尽弃了,我们几百人抓他们绰绰有余,搞那些布置真是小题大做。”
坚色下达了攻击的命令,数百军士从埋伏处如狼似虎地窜了出来,朝木茹主奴三人藏身处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