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禛抿了抿嘴:“……秦烈说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揉一揉就没事了。”
那小子说的话能听吗!
齐嫽皱了下眉:“左手还是右手?”
魏禛硬是忍下了要上扬的嘴角,把右手伸过去,齐嫽自然地伸出手,将他的手握住,在手背上揉了起来,察觉到他有些僵硬的瑟缩,
“疼?”
魏禛:“……不,不疼。”只是有些烫手。
“疼就说出来,没什么丢人的。”齐嫽只当他强忍着,手下的力道又放轻了一些。
被她所揉过的的后背,又烫又麻,麻到他觉得整个都跟着烧了起来,直冲天灵盖,让他整个脑袋都跟着烫麻烫麻的。
齐嫽问了句:“太院夫子们教了些什么。”
魏禛连忙把飘忽的思绪拽了回来,撑出张一本正经的脸色:“尽是教一些没用的东西,比你差多了……”
以前不能进去时候,满心羡慕跟向往,可现在能光明正大地进去了,却发现不过尔尔。
也怪不得魏禛有如此的想法。太院虽一开始是为皇亲子嗣而设的,到如今朝臣世家子弟也都能入读,本是清高的求学圣地也染了权势之息,学生之间各有派系,连教学的夫子们也是因人施教,像魏禛这样的,虽是有皇子身份在,但明显是没前途的,大家也就懒得去下功夫教,纯粹是放羊吃草,塞一堆给你,你自个看,能学少是多少。
初时他还为能一下子有那么多书可看而兴奋,傻愣愣地抱着书猛啃,恨不得一口气把自己吃成胖子,后来才发现就算自己把自己吃撑死了那些夫子也没人会在意,渐渐的他兴致也淡了不少,相反的是在习武上,有秦烈教着,虽然那家伙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却是真心实意地在教他。
齐嫽对太院的那些陋习也有所耳闻:“以后微臣有空,会继续教你功课。”
“什么?”他没听错吧。
“陛下今日说了,让微臣多教教你。”齐嫽看了眼他惊讶的脸,又低头继续给他揉着手背,这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跟她的很不同。手指修长,关节比她的要粗,
她记得那时候,这只手更大,更厚实,也更粗粝,抱着装着她骨灰的坛子……
如此想着,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一把他尚且光滑的掌心。
本来还被她带来的消息喜得有些昏头的魏禛被她这一动作,刺激得浑身一震,迅速地抽回手,站起身子,往后边撤了两步:“我……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拔腿就走。
“……”
当晚,绿檀就看见自家小主子对着自己的右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不时地还拿自己的左手在上边摸两下,然后又接着皱眉,一会儿又傻笑……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问道:“殿下,你手怎么了?”
“我也不懂。”魏禛看了她一眼:“你,过来——摸下试试。”
绿檀依言,伸手摸了下。
“不对。”不是这感觉。
绿檀一头雾水,什么不对?哪不对了?不过魏禛显然没打算回答是哪里不对,自顾自地又看起自己的手……
当夜,难眠。
躺在床上的魏禛,想着齐嫽手指划过自己手掌的感觉,整个人就躁动得难以入睡,甚至还带起了一些反应来。
经过秦烈那些风月话本的洗礼,现在的他对自身的这些反应,已不会如第一次时那样的紧张无措,相反,除了第一次那极为短暂的惊慌外,再后来他对这种事甚至有些厌恶,只是这种身体上的反应在所难免。
可,今晚似乎不一样。
以往总能很快解决的事情,今晚不那么顺利了,忙活了一阵子,汗是吃了一身,可……愣是没有解放的预兆,总觉得差了那么点什么——
直到,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让他浑身跟着一僵,脑海一片空白!
半响后,他才回过神来,慢慢地回想起刚刚从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整个人如被雷劈了一样,三魂七魄被劈掉了一半。
他刚刚想的是:
这手,被齐嫽揉过,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