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宠溺的看着她,“知晓说对了,爹爹不会罚知晓,以后若什么想法,只管告诉爹爹,若是有理,爹爹也会依了知晓的。”
知晓点点头,又继续吃着。
许琴看着她俩,若有所思。
饭后,知晓要去街上玩耍,宋青因为有事与许琴谈谈,便让人回府叫了清溪和灵溪两个丫头,让她俩带着知晓出去了。
“夫君可是有些过分宠着知晓了?我寻思着,这会不会害了她?”没等宋青说话,许琴便说出了心中所想。
宋青叹道:“也只有我们会宠着她,将来大了,经历多了,看得透了,也就不如现在这般无忧快乐。回想起曾经有人宠着,也不那么心灰意冷。”
“也是,将来嫁了人,以夫为尊,倒也不会快活。”许琴应着。
“嫁人……”宋青抬手倒了杯茶,递给许琴,又给自己倒了杯,慢慢地说:“嫁了人,整日提心吊胆的伺候公婆,不计劳苦的相夫教子,毫无保留的主持家务、为夫嫁谋福利,又要主动为夫纳妾。受了委屈也不能回娘家诉苦,否则就是不贤。若是嫁了这等人,我倒是情愿她永不嫁人。”
“可自古以来,妻为夫纲,为妻者哪个不是这般?咱们,得趁早教教她。”
可那些为妻者又有哪个快活过?
宋青看着她倔强的脸,她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是不愿明白女子也可以如她一样做着男人的事,可以如她一样撑起整个家。
她明白许琴信任她宋青,却不信任这个时代的女子。
就如,许琴相信她可以在男人的世界游走自如,却不相信知晓也可以做到,她自己同样可以。
她不怪她,毕竟,她没有接受过现代平等的教育。她只是封建社会几千年统治所结出的苦果,苦了她自己,却还是依旧维护着这个苦了她一生的制度。
但她不能看着她女儿也如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样,一生被关在后院,丧失了灵气,变得刻薄算计,最终变得平庸。
“琴儿,我知道你待知晓如亲女儿,所做之事自然是为她着想,只是这件事我不能依你。”宋青的声音有些坚定。
许琴张了张嘴,却最终没说出话来。
宋青继续说道:“我希望知晓能掌控自己的未来,而不是仰仗男人的鼻息过活。我花大价钱让教习嬷嬷从小教导她规矩礼仪,却允了她在一些节日可以不拘于礼仪,随着自己的性子,是想让她不要失了心。刚才问她为何不怕我处罚,她也说出了原由,我觉着,得让她有自己的能耐看待事情。我,到底护不了她一辈子。”
“从小我便发觉知晓举止言行间有股说不出的贵气,想来她的父亲身份也不会太低,凡事自己有个主意也是好的。”说罢,许琴叹了叹,“原是我忧虑地过分了,知晓有你这个亲娘筹划,哪用得了我打算?”
宋青笑了,“这便是妻为夫纲了,琴儿叫了为夫好几年夫君,如今也算是”贤妻良母“,可叫为夫……”她顿了顿,深深的看着她。
许琴一愣,接着恼怒地看着宋青,“你少调侃我,我这”贤妻良母“可为你挡了多少”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