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无疑掐断了所有人的希望,他们本以为可以离去,却又被这句话无情地打入了深渊,瞬间从心里发出了阵阵对死亡的恐惧。
不能出去了,在这山体巨变的地方,他们似乎只有埋于地底下的归途。
宋青想到了女儿知晓,想到了假媳妇许琴,想到了那些至交好友,想到了两个清纯可人的小丫鬟清溪、灵溪,想到了项伯、伟明、婉儿,想到了她在景心城时店里的伙计,想到了她还未完成的梦想。
命运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此时,又要将这机会从她手中夺去吗?
君宁逸默默的期盼着,他希望着他此时命不该绝,会有人能及时赶到。但同时又觉得,若真如此,黄泉路上能与她作伴,倒也是不会太差,想着想着,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惊。
小树儿闭上眼睛,不知是何人打碎了进入密道时房间里的那个花瓶,引起了山体的变动。他以为可以从密道下山去,却不想被堵住了路。
刀疤男见李联慢慢想马大当家的靠近,想着这两个叛徒将孙大当家的还得这么惨,此时又要作甚?他叫骂道:“老子今日就是死了,也要将你两个先捅上几刀。”
没有丝毫留情,他的大刀一次一次落在了不知是李联、还是马大当家的的身上,溅起的鲜血混着阵阵下落的尘土,将无数灰尘染成了乌色。
其实,大地本就是乌色一片,后来在人们眼里的五彩缤纷,不过是人们凭着自己的喜好,强加上去的而已。
一声似崩裂般的巨响来临,随之轰隆隆的一片,密道上方小石、大石接临而来。
刀疤男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而那块打中他脑袋的罪魁祸首躺在了他的身旁,大石头上沾满了血迹。
密道里边彻底轰陷,埋于此处的一行人,谁愿意与谁生同眠死同穴?谁愿意与谁今世恩怨来世了结?
……
“你们几个往这处找找。”
“那里也去几人。”
“有何发现?”
“也没有,那便再找找。”
“找不到爷,你们也别活了。”
……
清晨的一缕阳光射闯入了房间了安宁,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盘空而舞,衬着此处静谧的当儿,试图惊扰着主人的清梦。
屋里案上茶具早已被丫鬟清洗干净,泡上上好的铁观音,只等着床上人儿醒来饮它止渴。
屋内陈设整齐有序,两扇窗户对立而开,阵阵清风从此拂过,吹走了尘埃,带来了花香,万千大地,处处有生机勃勃。
宋青揉了揉渐渐清新的眼睛,像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挣扎了些许,整个人腰酸背痛的。她枕着软软的床榻,盖着柔滑的被子,闻着清新爽人的花香,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知晓,琴儿,起床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瞬间睁开了眼睛,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人,哪来的知晓琴儿?
一名黄衫侍女慢步上前,恭敬地看着她,问道:“公子,您有何吩咐?”
公子?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发现自己还是上林峰山的那日穿的那件,几日不换,这时已经隐隐有些味道了。对了,自己当日不是和“林逸”与林峰山那几个“兄弟”一起埋入洞里了吗,为何睡在此处?
那侍女似乎看出她的疑虑,说道:“那日江总管带着众侍卫爷与公子找到后,便来了这座山庄。至于您身上的衣服,爷吩咐过不许换掉,所以您昏睡的这几日,婢子没有为公子清洗。”
“爷?”宋青轻声吐出了这个字。
侍女笑了笑,“爷已和婢子说了公子与爷的一月之约。”
她不说出他主人的身份,只从这一月之约来提醒自己,足以看出这女子是个有分寸的。宋青扬了扬有些发酸的手臂,问道:“原来如此,我在此处几日了?”
“莫约两日了。”
她竟然在这里睡了两日,这也难怪刚才苏醒时以为自己在景心城家中,习惯性地叫了知晓与琴儿的名字。
“林逸”定是考虑到她平日里男装打扮,所以如此吩咐侍女,这也再次说明了他那人还是不错的,以后若真是跟着他混,想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吧。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屋子的另一边也有一个与面前这个同样穿黄衫衣服的侍女,正敛声平视前方,对她们的谈话并不做任何探听。
从这不卑不亢的两人便可看出“林逸”对待下属的态度。
考虑到一个月以后,她们便是所谓的同事了,宋青主动说道:“我姓宋,单名一个青字,请问姑娘芳名?”
侍女笑道:“芳名不敢说,婢子是爷从千人暗卫之中挑选而来,爷赐名”橙“,宋公子叫婢子暗橙罢。”
“暗橙,那位妹妹叫什么呢?”宋青对暗橙说道。
“她是暗蓝。”
“你们这不会是从红橙黄绿青蓝紫中取名吧?”宋青微微来了兴致。
暗橙任然微笑,只说:“爷的心思不敢揣度。”
如此乏味之语,宋青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多问。这时候,久久未见的江陵走了进来,表情颇为怪异的看着她。
暗橙走至他跟前,微微福了福身,“江总管。”
江陵却不理她,继续盯着宋青,那眼神似乎要吃人一般。
宋青见他不说话,心里想起了这是为何事所做的模样后,她微微勾唇,“那句话可是我的至理名言,一般人想听到却还没有机会呢,给你看了,靠的还是缘分。”她当时若不是想要他送许琴他们回景心城里,哪会给他写什么锦囊?
“你让送的人我已为你送了回去,只是你那锦囊……那算个什么事?”江陵面上怒道。
两个侍女不知他们为何事而争论,也就立在一旁不说话,尽量的降低存在感。
“我说了是至理名言,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江陵正说着,却被宋青打断了话。
“你来此不会是只与我争辩这个,说吧,还有何事?”
听了这话,江陵一改刚才的愤怒,正色道:“爷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