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惊了一把,没料到他会如此说。可这话也说明了这人也是个有担当的。如此,待她今后帮他大功告成之时,也不用太担心他会做那赶尽杀绝之事。
想到这,她心里突然轻松起来了。
只是,她也并不想要那所谓的什么名分,在她的潜意识里,男人总归靠不住。
要她将自身荣辱系于一个有三妻四妾的男人身上,是不可能的。
她摇摇头,“林兄好意,宋青心领了。只是宋青从未想过要什么名分。”
“这是为何?”他不解问道。她说家中无男丁,凡事只能依靠自己,那么他便给她名分,相信日后就不需要她一个女流之辈在外抛投露面,何乐不为?又为何拒绝?
却听见她轻笑了声,坦然说道:“娶为妻,奔为妾,宋青出身草莽,又无才德,无伦为妻为妾只怕都会辱没了林兄。倒不如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也免去了许多麻烦。”先不说她不愿嫁他,就说依她拖儿带女的身份是绝对做不成妻子,况古人多数十五岁大婚,依他这个年龄,怕是早已娶妻,她又何必给他做妾,受那些个闲气。
君宁逸听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冲动,也多亏了她否决了,若真是以这种方式纳了她,他君宁逸早晚得成为京都的笑话。
齐王府的后院不介意多个女人,只是这事,恐怕要推迟些时日。
然而想到她的言辞,难免有些烦闷,多少人挤破脑袋的想要往他齐王府送女人,说些为奴为俾也在所不惜话,她倒好,就这样淡然地推辞了。
“宋兄提醒的及时,是林某有欠考虑了,待时局稳定,寻个妥当的时机,林某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石壁边上的烛火已熄灭了大半,只有稀疏的少许光芒还在抵死残喘,一闪一闪的献出最后一分力。
幽幽的光线投在她的脸颊上,映出了半边阴影。她笑着应道:“便多谢林兄了。”
这事就算结束了,也算是暂时如她所愿。毕竟,过些日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或许这件事早被他抛至脑后。如今她对他没有多少了解,但等到今后清楚了他的行事风格,便是他再提起此事,再想对策也不迟。
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走出此时的困境,也不知她俩在密道内待了多久,宋青现在只觉得肚子饥饿得难受,想必身旁的君宁逸也比她好受不了多少吧!
看着纤尘不染而微微发出亮光的灯罩,她顿时改变了主意。原先还想等到外面的人来换灯盏时再想法子出去,可照现在的情行看来是不可行的了,她俩不是神,也需要五谷杂粮充饥,要是外面的人迟迟不来,她俩要还是等着,那行为无异于等死。现在,也只得自己想办法出去了。
“好一把匕首。”
她回头,正看见君宁逸将刚刚捡起来的匕首握在手中,一脸赞赏的说道:“此匕首乃是多年罕见的玄铁所制,据说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也不知这匕首是不是虚有其表?”
她正郁闷着,想必这匕首定是在威胁了马大当家的后,放在了身上,之后就忘记了。与“林逸”脱了衣服时,便又显现出来了,若是知道有这般锋利的匕首,她也不用费那功夫,取下发上玉簪了。
“质地倒也不错,只是看它小巧玲珑,做工精致的,难保不会是富贵人家闲暇时把玩之物,试它一试,也就知道了。”话间,她将眉眼斜向一旁的躺在地上的畜牲,示意君宁逸就那它做回实验。
君宁逸抬脚,到了畜牲身旁,大手一挥,只见畜牲的一只臂膀飞出几米,鲜红的血水溅出。
宋青想起那时她手拿畜牲鳞片时,感觉这鳞片也实在坚硬无比,怕是比起铁片也难分高下,却被玄铁匕首一刀砍下。
不得不说,这匕首也确实是好东西,若是日后她女儿知晓有它防身,似乎也不错。
这事可不能操之过急,她与他只是初识,即便是主子打赏属下,也没道理给她这个半点功劳也没有的人,只有等到日后有了功劳,再来讨要。
掩下那笔算计的眼神,宋青微微一笑,赞道:“果真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