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联似乎有些犹豫。
“你这小子也别磨磨唧唧的,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老子是最看不得向你这般拿不定主意的。”刀疤男不耐烦道。
“那……既然如此,兄弟们信小弟,小弟也不虚做推迟,办法还是有的。”李联神色定了定,眼神挨个的向兄弟几个扫去,见那几个也都盯着他。
顿了顿,又继续道:“如今那狗东西风头正盛,我等若强行抵制,只怕不太妥当。若不然假意归顺,待那狗东西放松戒备,那时再……”
说着,他抬手在脖子前做了个“杀”的姿态。
那几个人听着,面色有些犹豫。
“莫要犹豫了,前些天有朝廷的人马在这附近遇到伏击,那兵马也是个强悍的,将埋伏之人杀了个尽,然而小弟却发现咱们山上有队人马没了踪影。小弟猜测,定是那狗东西让我林峰山上的兄弟做的。这时候,只怕他也是希望我等归顺,此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再犹豫可就要错失时机了。”
听了李联的话,何老怒道:“哼!只怕那去的也是我林峰山上的兄弟,为了林峰山上与老子曾出生入死的兄弟,老子就先忍上一忍,假意顺了他,日后寻得机会再为兄弟们报仇。”
又指了指小树儿与刀疤男,说道:“你俩也考虑考虑,要是不赞同,说出来老子也不怪你们,怨就怨老子与兄弟们瞎了眼睛,交了些个忘恩负义的兄弟。”
何老越说越急,说到最后竟气喘起来,小树儿与刀疤男急忙起身,安慰说道:“何老莫要如此说了,我俩为了兄弟们,也愿意听从李兄的计划,与何老一起行事。”
“这便是了。”
何老点了点头,轻抚着胸口,不着痕迹的与李联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宋青听着微微有些心惊,心中疑惑起来。孙大当家的到底遭了什么事?林峰山上的山贼为何会伏击齐王?山上又是怎样一番情景?
茶棚旁边是林峰山的上山必经之路。若有人想要上山,只需要在此处小坐一会,等到每隔一段时间的山贼来此巡逻,与他们说明情况,就可上山,山贼们并不会为难,这是林峰山孙大当家的立下的规矩,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染指这里的消息通道。
若无意上山,只是单纯的喝口茶水,也是可以的。
她偏过头,低声对君宁逸说:“宋青猜想二位也是要上山的,只是适才林逸兄也听见了,山上有些不太平,不如趁早打消了念头。”
君宁逸笑了笑,“多谢宋兄提醒,只是林某早已决定了的,也不会改了。纵然是龙潭虎穴,林某也要闯上一闯。”
既然人家不想走,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还是思量自己的事情吧。
另一桌子边原本坐着的一男一女站起了身,正要向外面走去,却不防被李联伸手拦住。
“两位要往何处去?”
那男子看着李联,并不惧怕,淡然得说道:“我与我妻从远方而来,路经此处歇歇脚,如今歇够了,自然是要继续赶路了,这位兄台在下的路做什么?。”
李联看着这对夫妻,那女人的脸颊略微有些婴儿肥,然而整个身子却前凸后翘,玲珑有致,显然也属于女子中的上等,然而男子却不是多俊俏,顶多算是清秀。
他恍若未闻,并不让路,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女人。
刀疤男走了过来,推了推李联的身子,在他而耳边说道,“你这小子是怎么了?人家夫妻俩要过去,你横在中间做甚?”
李联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说道:“我等兄弟方才商讨之事,他俩要是听见了,岂不坏了大事,万不可放走他们。”
刀疤男也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问道:“那……要如何行事才好?总不强留下人家,这是孙大当家的立的规矩。”
“规矩总是人定的,也是可以视情况而定。到时候救了孙大当家的,违背了那么一两条规矩又如何?”李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那好吧,我等就留下她俩。”
见刀疤男同意,李联转头对那夫妻俩说,“你们俩也别急着上路,跟我等林峰山走一趟。”
“你……你既是山上的人,又为何不尊守山上的规矩,放我俩离开。”那男子似乎有些气急,又有些惊慌,愤然说道。
“规矩?”李联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唇角勾起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说的就是规矩。”
那男子被李联步步紧逼,却说不出话来,更是走不得。
宋青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李联还是个人才啊!
她转过头看向君宁逸,只见他微微皱着眉,似乎也在思量此时,笑着说道:
“林逸兄可别皱眉,你的眉头本就有些凛冽,若是再皱着,当心人家觉得我们居心不良,当场宰了我们。”
君宁逸听后有些恍惚,他的思绪穿过眼前众人,穿过多年记忆的沉淀,回到了那个年少轻狂却又时刻骨铭心的一年。
那一年,数年称臣的邻国靖安国侵犯大奉边关,太子主动请缨,带领五万兵马大败靖安二十万铁骑,而后在举国欢庆之下班师回朝。
那个时候,他是孤独的。母妃刚去了,父皇在太子的荣光中忘记了母妃的死亡,也忘记了他的存在。
记忆里仿佛有一个女子,为了抚平他的哀伤,硬生生地闹了一个又一个的笑话。
“逸哥哥,元儿的丹青近些天来大有进步,不若为逸哥哥你作画一幅,虽逸哥哥的眉宇有些许凛冽,但想必也是难不了元儿的。”
那个女子为了他违父命,抗圣旨,闯金銮殿。
然而最终她却跳了燕堂山。
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无法原谅自己当年的虚情假意。
真是虚情假意吗?他也不知道。
宋青看着他眼中的愧疚,暗自想着:不就是提醒他,他的眉间凛冽,容易给她们招来祸端,至于这样深深的愧疚吗?
“你们几个也跟我等走一趟吧。”
她回过头,却看见李联正对着她们几个。
她笑了笑,云淡风轻的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