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此时醉心楼里来了这么多男人,不少人都是冲着花魁来的,怎么这时候她叫了价,这么人怎能如此不激动。
宋青问月儿为何。
月儿有过一丝诧异,忙道:“爷不知道吗,醉心楼与旁的青楼不一样,在醉心楼中,花魁是不可以赎身的。”
“除了花魁就可以赎身了?”
月儿不知宋青是什么意思,实话说道:“是。”
“这规矩是谁定的?”
“由妈妈做主的。”
怪!却也不怪!宋青笑了笑,到底是莫娘想出来的,还是这醉心楼背后的主人定的规矩,这事暂且不论。
为花魁慕名而来的人不少,难保不会有男人发现自己的“真心”,生出了要将花魁赎回去的心思,虽然花魁赎身会得一把钱财,但总归没有一直待在醉心楼做一颗摇钱树来得痛快。若届时有人来为之赎身,莫娘若是拒绝,难免会被人觉得是棒打鸳鸯的法海,也容易让醉心楼里面的花魁生出一些小心思。
宋青旁边的月儿虽不是花魁,但方才不就是打着自己的小心思吗?
相较之下,不如一早便定下规矩,让花魁死了这条心,安心的在醉心楼老此残生。
原来一楼这些人失了兴致,是这么回事啊,宋青闪过一丝了然。
江陵没有说什么话,于阜笑容满面的看着花魁的脸,好似在看自己的囊中之物。
宋青盯着赵恒的一举一动,对于阜的神色感到好笑,此时就高兴未免太早了。
果然,当莫娘数到“三”的时候,赵恒身边的钱彦叫道:“两万五千两。”
江陵与于阜虽有来过醉心楼不少次,但两人总是尽量低调,只是今日的于阜有些反常的高点几分。但赵恒这人,却像是恨不得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嫖妓一般,要多高调有多高调,要多张扬有多张扬,此时醉心楼里,怕是没有不认识赵恒的人。
太子身边的第一心腹都出马了,其他人便是有心也不敢相争。
只是宋青嘛,她笑了笑,“二万六千两。”
这人竟敢这般与赵恒相争,众人正奇怪着,又听宋青大声对赵恒说道:“赵大人,今日在此想见,真是巧啊。”
赵恒开口道:“确实巧啊。”
早在见到赵恒的那一刻,齐王暗示江陵于阜来此的目的就在宋青脑海中勾出雏形,赵恒这个句话,让宋青越来越确定自己那个猜想了。
“知赵大人对花魁有意,在下本应承让一番,只是这花魁甚得我心,若强行割爱,在下担忧日后会夜不安枕,故在下便厚着脸皮与赵大人搏一搏。”
宋青这话说完,楼下众人心中更是奇怪,这人竟敢挑明了与赵恒争锋。
大多数人不知宋青身份,然还是有人眼尖,认出了宋青同桌的江陵,一人知道了,其他人也陆续知道了,都不断的猜想宋青在齐王府是何种身份。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是蠢人,知道此时已经牵扯到党争,顿时,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安静。
谁会笨到在此时“出风头”,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本官不是无理之人,万不会强权相压让宋少割爱,毕竟,宋青一介商贾,身份实在是低贱的紧。”赵恒脸上显出不到眼底的笑容,毫不留情的揭露宋青的老底。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宋青只是一个卑贱的商贾,商人的地位在民间或许算是大户,只是在权贵面前,确实有些拿不出手。
但无人敢去嘲笑,宋青能与江陵坐在一块,谁知道是不是得了齐王青睐。
江陵担忧地看向宋青,却到底没有说些什么。
于阜笑看着宋青,宋青却仿佛对赵恒的侮辱之言毫不在意,她慢慢的喝了口杯茶,说道:“多谢赵大人了,赵大人知道宋青是一介商贾,那么便也知道宋青别的没有,就是不缺钱花,来醉心楼醉生梦死买得起单,但不知赵大人是哪里来的钱财,竟能让你夜夜风流?”
宋青微微叹了叹,“记得大奉朝官员的俸禄,不会如此让你为所欲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