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人群有过片刻的安静,然后在转头瞧见这个叫价一万两的男子后,又恢复了先前的交头接耳,纷纷不约而同的谈论宋青是何人,竟一口气叫出两万两。
江陵与于阜的脸上有过一丝不自然,由于方才于阜说要报上齐王府名号的话,此时江陵下意识的意味宋青也与于阜是一个意思。
江陵脸上闪过厌色,说道:“宋青你这是?”
宋青坦然道:“于爷要花魁春宵一刻,宋青想江爷定是不方便帮于爷,所以宋青便斗胆为于爷和江爷分忧。”
于阜笑着看向宋青,眼神之中却多了一丝探究。
江陵憋了憋怒气,若于阜要坚持自己的决定,到时候怕是有些难办。宋青解了他的为难确实不假,但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帮于阜?
若到时候真要报上齐王府的名号,出面买花魁之人是于阜、他或是宋青又有什么差别?
以前他觉得宋青知进退,故很多时候对她在王府生存多加提点,如今,他竟然对宋青那张脸有些厌倦。
“不管你怎样,到时不许对外说你是齐王府中人。”
江陵沉着脸说完,宋青却道:“你是齐王府总管路人皆知,我与你坐在一起,便是我不自报家门,别人也会知道的。”
江陵被堵了话,脸上神情更是沉重。
宋青不知道江陵究竟在担忧什么,这件事情她无法与江陵细说,只暂时宽慰下江陵的忧心,说道:“江爷且放宽心,宋青做事知道分寸。”
“知道分寸你还……算了,回去再说。”江陵不悦道。
江陵管理齐王府多年,处事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外人觉得齐王府中人心不和,宋青看在眼里,说道:“谢江爷谅解。”
宋青说完,就朝楼下吵杂的人群中瞧了瞧,再看向赵恒时,对方已经换上了戏谑的面孔。
此时赵恒既然来了,应该就不会让齐王府的人抢了风头,接下来就是抛钱的时候了,若是真到了掏钱的时候,齐王府的名号不能报,那就自己想办法,大不了成事后找齐王填补。
上一个人叫价八千两,此时二楼隔间上的那人却叫价两万,莫娘一愣,看了眼宋青身边的于阜与江陵,随即又微微释然,说道:“这位爷出价两万两,接下来还有哪位爷愿与之一争高下?”
嫖妓之人,有的是为了图一时刺激,有的是为那些千娇百媚的皮囊,有的因为谈及一些摆不到明面上的话题而拿嫖妓做掩护,但很少有人花真正的高价去买一个女子的一夜,宋青出的价已经算是较高的了,再往上出价的人怕是有些少了。
先前那个愿意出八千两的人此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今日他们买的是花魁的第一夜,又不是将那花魁赎回去慢慢疼爱,若把价追上去,两万两以上的价格,只为与一个娘们儿春宵一宿,说到底还是有些不划算,于是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叫价八千两的男人安静了下来,只是像看笑话一般的看着最后到底是哪位金主抱得美人归。
莫娘慢慢的数着“一。”
照莫娘这堪比蜗牛的语速数下去,宋青觉得接下来的“二、三”必定来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