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却仿佛听得雨里雾里的,他不解道:“武将军所言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只知道,当时,我在这房中发现了仵作的异常,便想将他押到太子殿下与齐王殿下这边,请两位殿下定夺,哪知那仵作竟然打伤我跑了。”
言后,赵恒又指了指身边的几位狱卒,“你们说,是不是这般?”
狱卒们连连称是。
宋青暗暗放下了心,赵恒的说辞正是她让赵恒说的,这样说来,她和赵恒都不会有危险。
毕竟,赵恒的一举一动不少狱卒都看见了,不用费心思便可证明赵恒的清白。
武越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他的目光在宋青与赵恒身上来来去去,反反复复的扫着。
齐王冷声说道:“武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赵恒眼露不悦,在众人看来,他是不满武越怀疑的眼神,赵恒说道:“齐王殿下还不明白吗,这武将军是个怀疑我与你府上的宋青暗中勾结。”
齐王陡然大怒,指着武越怒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在本王面前竟敢如此放肆,如今怀疑本王手下的人,是不是明日,你便怀疑到本王头上了?”
武越心中暗道:我此时就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
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面上不敢显露一份,齐王对护国公看不顺眼,只能憋一口气,但不代表齐王不能收拾他。
齐王这个借口有鼻子有眼的,闹起来即便是护国公在明面上也无法护着他。
武越心上忐忑着,“下官不敢。”
护国公皱眉道:“武越失礼虽是事实,只是齐王殿下的怒气似乎重了些。”
齐王冷面怒向护国公,“原来是打狗还的看主人啊,本王下次注意些便是。”
武越的脸涨得通红,在护国公身前跪着不说话。
宋青突然觉得此时的武越有几分可怜,没办法,谁叫他的敌人是齐王这毒蛇,齐王一旦想要对付某人,那么这人一定不会少受齐王的嘴毒残害。
这时候,被宋青最后敲晕的狱卒之首突然说道:“小人有事禀告两位殿下。”
太子看了眼赵恒,那副温雅的面孔与齐王的愤怒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温和道:“说吧。”
那人将自己的思考向太子说道:“小人有一事不明,京兆尹说的那名仵作根本不会武功。”
若是仵作不会武功,那么后来与赵恒打斗的那人必定是另有其人。
话说道这里,应该就有人疑问了,仵作怎么不说话。
因为仵作此时还没醒来,大概永远也不会醒来了,此时,死无对症。
狱卒的话一出,齐王与宋青眉头同时微皱,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几乎是同一时刻分别从对方眼里读出了解决的法子。
武越面上露出一丝喜色,他看向护国公,却微微感觉到护国公心中压抑住的愤怒,他陡然想起,护国公这几日的心情本就不好。
赵恒面上露出笑意,看向这位狱卒,一字一字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本官说谎了?”
只是众人都能看出赵恒脸上的笑意是杀意。
狱卒一震,接下来的话有些吞吞吐吐,“赵大人,小人……小人不敢有任何隐瞒。”
“你不敢隐瞒,言外之意便是本官隐瞒了?嗯?”赵恒盯着这狱卒说道。
“不……不敢不敢”狱卒忙说道。
护国公此时说道:“赵大人,何必咄咄逼人?以权相压有违审案初衷,不如查查那名仵作到底会不会武。”
狱卒向护国公面露感激,然而赵恒却道:“护国公别急,我这不是正在审?只是护国公有所不知,测一个人有武功还是没有武功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请武林中的高人前来,可是陛下给京兆尹的期限只剩五天,时间不够啊!”
众人清楚赵恒话里的意思,此事必须要武林在这方面高人前来才可,若不是然,谁也不清楚仵作到底会不会武功,毕竟,若是仵作先前会武,后行事后在短时间内自行废掉武功一般人也查不出,能查出来的只有专门研究这方面武林中人。
太子本说避嫌,可这时候身为太子一党的赵恒非但没有避嫌,而是公然说出审案,太子也没有什么意见,在赵恒与那仵作打斗时,赵恒已经牵扯进去了,竟然木已成舟,这嫌避不避也就无所谓了。
一直冷眼看着众人说的热火朝天的安远公仍旧不开口,在同意齐王说的开馆之后,他便没怎么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心理明白,齐王的口才他说不过,太子一系与护国公他又不能随便得罪,索性就不说话,只要把握住大体方向,不让这些人向安远公府抹黑就行了。
安远公这老家伙学乖了,齐王冷笑。
安远公不答话,赵恒也不在此纠缠。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法子,宋青在这时候开了口。
“敢问武将军,为何将矛头直指宋青,宋青是曾开罪与你还是怎么了?也罢,你便是为难我你也不会承认的,此时我便问你,你可有证据证明我袭击了安远公府总管纪康和仵作。”
武越瞧着宋青那张无辜的脸,心中好不容易因听说仵作不会武功而升起的喜悦慢慢退去,他怎么也无法理解宋青的脸皮竟然这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