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张树左看右看,顺手从一边的桌子上捡起一个瓷碗,二话不说就朝着张滴滴掷了过去,扭曲的脸挤在一起。
哐当一声,瓷碗带着血迹碎裂在地,心疼得张员外直咬牙。
而没有注意到瓷碗飞过来的张滴滴,惊奇的看着眼前帮自己挡了瓷碗的男人,清秀j俊朗的面孔倒有几分熟悉。
张滴滴皱眉,只觉得这村子里的人作风有问题,八成那些小孩儿就是这些人教坏的。
男人对着张滴滴微微一笑,便晕了过去。
随后就有人大喊:“敲铜锣的那小子流血了,赶紧去土地庙找点烟灰来给他把血窟窿堵上。”一群人很快的将那男子带了下去。
张滴滴本想跟过去看看,却被张树拦住。
黑瘦男人这个时候手里拿着一捆绳子递到张树手里,“张树你看,她一回来你们家就见血,她不是灾星是什么,你还是听我的,捆了她去卖掉,好给你们张家祛除这晦气啊。”
张树一听黑瘦男人的话原本还有些愧疚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转身到柴房里拎起一根拳头粗的木棍在手里。
“你这个疯女,我好心留你不得,你竟然敢冲撞你爷爷,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张树几步走到堂屋前,举着棍子就要往张滴滴身上挥过去。
张滴滴收了拳头,脚下运力,只是冷眼的看着张树,当她五年的散打是白学的么。
“张树,你今天要敢打春花,我就跟你拼了我这条老命。”李氏突然冲了上来抱住张树,然后狠狠挥手给了张树一耳光。
这张树再不是人也算是对他娘百依百顺,可是他夹在老爹张员外和老娘之间,却还是选择了听老爹的话,因为老爹可以给他万贯家产,但是老娘不行。
“奶,你别拦着他,我倒要看看他今天敢不敢打死我。”张滴滴转了转手里的铜锣,慢悠悠的捡起刚才张树掉在地上的绳索。
张树低着头不说话,毕竟李氏是自己的老娘,他还不敢把她气好歹来。
张滴滴拿着绳子在铜锣上有一拍没一拍的敲打着,又转身对着那黑瘦男子,“娘舅,你还想绑我啊,上次你不是打算把我卖到京都去么,结果人家嫌弃我是个疯子,没敢要是吧,然后你就狠狠的打了我一顿,就像这样。”
呼的一声,张滴滴手里的身子叠成四股,鞭子一样朝着黑瘦男人脸上招呼。
黑瘦男人连连后退,脚下没有站稳,被身后的横条板凳搬到,摔了个四脚朝天。
看热闹的村民们都掩着嘴笑,但是都不敢笑出声,谁知道这个装神弄鬼的张家娘舅是不是会暗地里整他们。
张春花收了目光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村民,突然拔高嗓音,“今天的第二件事:从今往后张春花就不再是张家人,以后大家见面请叫我张滴滴,若是有不愿再见的,看见我了绕道走便是,我说完了,你们继续。”
哐当一声,铜锣扔在地上,映出了张滴滴瘦小挺拔的身影。
“春花,等等奶,奶和你一起走。”李氏快步的跟了上去,就连张树也拉不住自己的娘。
院子里鸦雀无声,就连张员外也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不以为然的疯子孙女。
“春花,我的儿啊,你这是要带着你奶去哪儿啊。”一声凄厉的哭喊从后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