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吃完饭的铁心兰端着饭菜进了屋,便看到热气袅烟下,少年一脸笑容干净,微微眯起的眼睛竟衍生出勾人的弧儿,因为太过享受,少年微微扬起了脖颈,唇齿间溢出满足的呓语。铁心兰心中一热,脸色悄悄泛红。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将饭菜放到桌子上招呼她:“柳哥,饭菜都凉了,快吃饭吧。”
“好嘞,谢谢心兰姐。”
少年灿烂一笑似乎能明媚人心,铁心兰脸一红别开了脸,单独相处让她有些窘促:“客气啥,你不用对我说谢谢。我、我去将水倒了,你先吃饭。”
云绯色笑笑,没在意她的异样。擦好脚,她坐过去开始动筷子。已经端起洗脚水的铁心兰看了她一眼,突然就移不开视线了。
有光影从窗户投射进来照在少年大半个身子上,令她的身体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或许太饿,她吃饭的速度极快,但一举一动间十分优雅得体,是铁心兰从未见过的高贵气质。铁权书的衣服太大,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松垮,也衬得那张脸越发小巧。少年的唇色是极其惑人的嫣红,在光明与黑暗中鲜明惊艳,是寻常男子不该有的好看。因为头发还未干,她披散在身后,有几缕发丝从她额前和鬓侧垂下,竟令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和。
不知为何,铁心兰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心口跳得极其慌乱,也快速跑了出去。
跑出去的铁心兰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儿,觉得她一定是看花眼了,她怎么将柳哥看成女孩子呢?
云绯色不明所以,也没去在意。看着菜里的肉丝,想起这几日家里的清汤寡水,她心有些酸。她不可能永远做夏柳,但,在她还是夏柳的期间,她想让家里好起来。
想到什么,她从自己的湿衣服里掏出一张纸。纸张浸了水,上面的墨迹都晕开了。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摊开,有从铁权书房间里找到笔和纸,端坐在桌案前开始照着那纸张书写。
上面是她记载的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信息,通过这几日的点点发现,她将自己的信息都记了下来,方便她回忆自己的过去。
她叫云绯色,22岁,来自异世。会游泳,泳姿多样;会其他十几种语言,较为纯熟的多达七种;会写毛笔字且颇有大家风范;有身手,但她不确定这身手强弱如何;会暗器,且视力和反应力都超乎常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计算出复杂的公式;手掌有老茧,似乎擅长冷兵器,但虎口处的老茧像是经常用枪;身上没有伤疤,但心脏跳动有些诡异……
以上,就是她这七日来对自己的观察。
所有信息重新写好,她将那张被水浸湿的纸撕碎。整理好一切,她一出门便看到铁权书踯躅在门口,似乎有事。
“权书,你有事儿?”
铁权书欲言又止,他看向家门口,又看看云绯色,最后终于开了口:“她来了,非要见你,说你不见她,她就不走了。”
云绯色眸光一淡,点点头,想到什么,她讪笑:“权书,翠花姐的脚崴到了。”
“啥时候的事儿?”铁权书虽然是在问,但人走已经跑到了门口,可见他对未婚妻李翠花很关心。
云绯色看着他的背影笑笑,但想到外面的那个女人,她的笑便多了丝冷。
她换上夏柳的痞子样和自己的清冷轻视,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