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色看到不远处站在柳树旁边的艳红色身影,似笑非笑地走了过去。
听到动静,李萍水转过身,摆出一副对夏柳而言最不能抵抗的楚楚可怜的风**儿。涂满胭脂的脸上一委屈,泪光盈盈地迎面扑向云绯色,她娇滴滴的声音仿佛能将所有男人的心都给融化了:“柳哥哥……人家好想你……”
这女人,二十又五,身段凹凸有致极为吸引眼球,哪怕是厚厚的红色棉袄也掩饰不住她的汹涌。李萍水会打扮自己,穿红戴绿的极为讲究,一双眼睛像是勾人似的带着股轻挑味儿,走起路来摇臀摆胯风骚入骨。那张虚假的可怜表情下是一张算得上标致的脸蛋,对没见过世面的夏柳而言已经是绝顶的大美女。
她十几岁时被管辖这一带的门派收做女弟子,别看她资质极差,但她有脸蛋。外人只以为她飞上枝头当凤凰,但知情的人都知道她在门派是暖床的工具。直到一年前她被镇上的财主看上,花了银子买回来。半年前那财主死了,她卷走一大笔银子回到了乡下,却经常勾引村子里的男性,从而得到好处。
夏柳虽年纪小个头矮,但乖巧懂事模样好,李萍水早就惦记上了。夏柳走上歧路,她功不可没。夏柳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对她的身体很迷恋,不介意她的过去,甚至异想天开她会为了他守身如玉。只要她想要,哪怕会要了他的命,他都敢不择手段弄到银子买给她。
就现在,她身上套在棉袄外面的红缎子,是普通人家大放血都不敢买的绸缎。她身上头上戴的首饰、头饰和脸上擦的胭脂水粉,也是镇上高档铺子里的奢侈品。这些东西,都是她变着法子向夏柳要的。
但最后,她对夏柳做了什么呢?
她背着夏柳和其他好几个男人厮混,教唆夏柳跟着镇上的混子去药材铺偷药材,事成之后她将夏柳出卖给药材铺做了替罪羊。药材铺知道夏柳家的情况,将人送到官府也拿不到几个银子,遂,药材铺没报案,反而将夏柳毒打了一顿泄愤,结果误以为将夏柳打死了而将他扔进到来了郊外的河里。夏柳命大并没死,但他醒过来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就那样生生冻死在初春的夜里……
云绯色看着这个向她扑过来的娇作女人,心里头忽然涌起一股悲凉和恨意。
她知道,这感觉不属于她自己。因为她有夏柳的记忆,所以本能地也会生出夏柳该有的情绪。
眸光一暗,她微微侧身躲开李萍水的热情。腿扫向李萍水的后背,下一秒她膝盖向下狠狠地落在已经趴在地上的李萍水身上。李萍水疼得夸张尖叫,然而最后的尖叫都淹没在冰凉的泥土里!
看着被按在泥土里的李萍水,云绯色另一只手一巴掌扇在她脑门上,将她头上的珠玉簪子都扇飞了。看了一眼那簪子,云绯色认出那是夏柳赌博赢来的三百文银子买的。夏冰儿夏雨过生日,他本来想给弟弟妹妹买身好看的新衣裳,结果李萍水看上了这簪子,他咬牙买了。
“夏柳……你……”李萍水一张口便啃了一嘴泥,大惊失色让她挣扎地很厉害。
“真吵。”云绯色懒洋洋地笑笑,膝盖一用力,李萍水安静了,不是不敢动,是疼得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