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看着小宝刚喝了一口水,又开始咳嗽,眉头紧紧的,“明天我们去医馆找大夫看看吧,你的咳嗽越来越重了,不能再拖了。”
“不去,我休息几天就好了”,小宝咳得喉咙有些发哑了。
“看病的钱不能省!”小丫急道。
“那你帮我随便找点草药吃吧”,小宝是知道美人婶婶懂医术,也教过小丫一点皮毛的。
“草药能随便吃吗?我要是弄错了,别说治病了,可能会吃死你的”,小丫其实知道哪些草药可以治风寒,可是她实在是不太会辨别各种草药的长相的。
娘教她认字读书,还让她看一些药摘,虽然没有认真学,可是还是学到了一些。
娘有时会带着她一起去采药,然后拿去镇上药馆换钱。她跟着娘找过很多草药,可是在她眼里很多看起来差不多的草叶根,娘却告诉她,他们的药性是完全不同的,如果弄错,让人服下,很可能会致命的。
“咳咳,我要睡觉了。”
看着小宝重新躺下,脸朝里,背对着她,听见他又说,“你也快点睡觉吧。”
小丫咬咬唇,忍下了想要说的话,心里决定,明早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拉到医馆看病抓药吃。
可她没想到第二天别说拉他去医馆了,她连叫都叫不醒他,脸色苍白,唇干发白,身上全是汗液黏黏的。
小丫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找大夫了。
人身体一有个头疼发热就要赶紧就医,早看花小钱,晚看就钱大花。
小宝一醒过来,闻到那满屋子的药味,看着坐在他床边的小丫,开口沙哑地问,“花了多少钱?”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莫小宝,你要是再敢问钱,我们就分开吧,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小丫眼睛红红肿肿的,语气却是凶巴巴的。
小宝看见小丫的样就知道他这病怕是花掉了他们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了,“还有钱吗?”
“你”,小丫气急说不出话来,站起身就要走,被小宝拽住了手,又是听见他一阵闷咳。
小丫心疼地给他轻轻拍背,“小宝,我们慢慢攒钱,慢慢找,不着急,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我娘的,你不要再死撑了,行吗?”
咳嗽止住后,小宝疲惫地闭了闭眼,又看向小丫,“我听你的,别生气。”
小丫让小宝重新躺下,给他盖好被子,说,“你好好休息,快快好起来,我就不生气了。”
等小宝喝了药睡着后,小丫便出门了,她再不去赚钱,就没钱买米了。
这两年来,小宝他自己没命地找工做,什么脏活累活他都干,可偏偏不让小丫碰脏的干累的,她找的活只要小宝觉得不行,她就不能干,本来就难找活,这样子就更加找不到了,他们为此吵了好几回。
后来,小丫跟人采茶,扎纸伞,在大户人家当丫鬟等等,要是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的话,小宝就不会那么拼命了,就是因为他们一直在换地方,换一个地方,全部都是陌生的,他们就要重新找工做,工钱就都只是按最低的结算。
这次,他们才到这个新地方不久,刚找到一间屋租下,小宝也才刚找到工做,他就病倒了,而她还没找到工作,他们之前攒的钱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小丫走在街上,到处打听哪里需要招工,好不容易打听到一大户人家在招丫鬟家丁,而且给的工钱挺多的,但是要求也挺高。
可小丫只听到了前半句,后半句自动忽略。
不是没有其他招工的,只是那些,要是她真去做,小宝肯定不会安心养病的,而这份工作,小宝一定不会反对的。
等小丫到了那大宅门前时,那里已经排着长长的两排了。小丫赶紧跑过去排队。
终于她看见那大宅门开了,一男一女走出来,开始让几个前面的人走进去,等他们出来后,又放几个进去。
看着出来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懊恼地走掉,排着的人有些干脆不排了,直接走掉了。
终于轮到小丫了,她和四个女孩子一起走了进去,在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坐在一张桌前。她朝她们几个女孩各看了一眼后,便指着其中两个女孩说,“你们两个不行。”
“为什么?”那两个女孩有点不甘心地问道。
“眼睛太媚了,会招人,不行。”
小丫偷偷看了看那两个女孩,发现她们两个长得挺漂亮的,尤其是眼睛,好像会勾人一般。
那两个女孩还想问为什么,前面的女人便不耐烦地让人把她们两个拉出去了。
“你们三个通过,看下契约,同意的话,签下名盖个手印就好了。”
小丫和另外两个女孩完全搞不清女人择人的标准,但是听见她不耐烦的语气,忙拿起她们前面小桌上放着的契约看了看,可是其中一个女孩不认识字,只认得十年,便惊叫了,“十年期限太长了!”
等那个女孩发现自己叫出声时,那个女人已经眉头蹙起指着她说,“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