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隐帮那鬼面孩调整好气息后,从他身边走开,到一边盘腿调息,对着那两个在地上滚打扭在一起的擎禄和熙澜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打完了就开始调息吧。”
擎禄和熙澜这才停止滚动,松开,侧头,你看着我,我瞪着你。
熙澜被擎禄瞪得气喘笑道,“擎禄,气出得差不多了吧。”
擎禄同样喘着气,不过没好气地说,“你又没让我出气,气更多了,要不,你再让我多打三拳,我就出气了。”
“我都被你打了好几个拳头了。”
“我就打到了三拳,你狠狠打了我六拳!”
“……”,熙澜立马从地上弹起,跳到了祁隐身边,盘腿闭眼,“哎呀,体内气息全乱了,再不调息,我就完了,擎禄,你也赶紧调息吧。”
“……”擎禄郁闷地看了熙澜一眼,但是心里却是舒畅了,感觉到体内的真气确实有些开始窜动,便坐到他们身边,盘起腿,闭上眼也开始静心调息了。
其他鬼面孩都偷偷地睁开眼看了看他们三个,然后闭上眼继续凝神调息。
一下子,洞穴变得静悄悄了。
而在其他几个洞穴里,大家也都感觉到了今日月圆夜的异常,却仍是静心调息。
丰老鬼对这样的异常感到不安,他站起身,将斗篷帽戴上,往洞穴外走。
“老丰,我也去。”
严老鬼和吹老鬼一个传念,一个直接开口说,但两人念的说的却是一字不差,他们互相对望一眼,吹老鬼笑着拍着严老鬼的肩,说,“老严,你和我真是心有灵犀啊。”
严老鬼将他的手拍开,又对丰老鬼传念道,“十满之夜,少主要真有事,就你一个人怕是也不行。”
丰老鬼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提醒控制好气息,三人便飞往落泉潭。
有时候,直觉这个东西真的很灵光,好得不灵,坏得灵。
冰冻一带,冰雪在融化,没了圣洁的景色,大块雪,大块冰砰然掉落,冰冻的世界崩溃了。
当丰老鬼他们三人赶到落泉潭时,潭中心一片血红,上面漂浮着小小的血红色冰块,他们几乎看不见被封在里面少主的身影了。
三老鬼心头俱是一震,吹老鬼想也不想地就要往潭中心飞去,却被严老鬼一把拉住。
“老严,你干什么拉我?”吹老鬼吼道。
“你过去能怎么样,把冰封解了?”严老鬼冷传道。
“废话,当然是把冰封解了,你没看到那全是从少主身上流出的血吗?”
“然后呢?”
“然后…”,吹老鬼顿住了,是啊,然后呢?
严老鬼放开吹老鬼,对不语的丰老鬼传念道,“老丰,今夜还长,恐怕我们还得再加封一次。”
“老严,老丰不疯,你倒疯了”,吹老鬼才吼完,丰老鬼老眼激动,“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们两个都疯了!”
“你来不来?”丰老鬼恢复神气,一往如常地眼中带笑。
“……”,吹老鬼看着他们两个,“算了,我都习惯了,要疯一起疯。”
飞向潭中心上空,三位定点锁定下方漂浮的血红冰块,三人对视一笑。
吹老鬼喊道,“你们要是掉进潭中,就别指望我会把你们捞上来了。”
丰老鬼微微眯笑,“彼此彼此。”
严老鬼会心一笑,“开始吧。”
当空的圆月映照下,潭心浮着的血红冰块被冰霜层层覆盖,到最后,冰清圣洁里透着一点红。
“扑通”,吹老鬼从空中掉进了潭中。
接着又是一声“扑通”,严老鬼掉了下去。
最后,“扑通”,丰老鬼掉下去了。
缥缈的云雾慢慢拨开天,曙光丝丝穿过云层,折射在那冰清圣洁的一点红上……
月圆夜总算是过去了,鬼面人们都从洞**走了出来,舒展四肢,各自回家。小鬼们是最先冲出来的。
熙澜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擎禄也扭了扭脖子,弯了弯腰,跟着出去。
正当祁隐也要走出去时,那掉在地上的手链进入了他的视线内,只是一眼,便认出是谁的手链。
他将手链捡起,心中顿生疑惑,她的手链怎会出现在这里?
“祁隐,你怎么还不出来”,外面擎禄的催叫声刚传来,他人也走到了祁隐跟前,看见祁隐手中拿着的手链,讶异道,“唉,它怎么在你手里,明明藏在我身上的?”
“你是说这条手链是你的?”祁隐有些意外地传念问道,他应该不会记错的,他每天给她取血时,都会看到她手腕上戴着的手链,那条手链明明和这条手链一模一样。
“当然不是我的了,我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会带手链?”擎禄大声辩驳。
“那这条手链怎么会在你身上的?”祁隐有些着急问道。
外面熙澜听到擎禄的大声辩驳,也走了进来,“说什么呢?什么手链啊?”
“我捡的”,擎禄有些奇怪地看着祁隐,“怎么了?”难道不是虹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