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厚才看着自己的夫人苍白的脸,搂过她,让她靠在他身,说,“你身体还虚,要好好休养,孩子由我看着,你还不放心吗”。
季夫人低头看着熟睡的闺女,说,“老爷,我嫁给你那么多年,却一直没能怀上孕,你在我面前总说不喜欢孩子,可是每一次见到人家的孩子时,你都会忍不住看他们,会抱他们,给他们买糖人吃,等人家的爹娘抱走自己的孩子时,你是那么失落,每当那时我都好恨我自己”。
“夫人,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而且我们现在有孩子了,不是吗,别再瞎想了”,季厚才宽慰道。
季夫人抬起头,看着自己一生仰仗的丈夫,笑眼婆娑着说,“老爷,还好上天怜悯,让我们老来有女,否则我真是愧对季家列祖列宗啊。”
“又胡说了,要真追究起来,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放弃锦衣玉帛的生活,十多年跟着我吃尽苦头,才会把身体搞垮,这都是老爷我愧对你啊”,季厚才想起拼家业时的艰辛难,愧疚地说。
就在两夫妻说着话时,抱着的婴儿开始不安分地扭头,吧唧吧唧嘴,接着便开始哇哇大哭,她饿了。
季夫人想要给孩子喂母乳,可是孩子吸允不出,哭得更凶,哭得季夫人心疼,立刻让季厚才抱去让奶娘喂奶。
当奶娘背对着给孩子喂奶,吧唧吧唧拼命地吸允声让季厚才不由地一笑,他们夫妻两被她哭地心慌意乱,她倒好现在吸得不亦乐乎。
再将目光投向那个依旧安静睡着的弃婴,怜悯之心再次涌上,低声问奶娘,“奶娘,这孩子喂了吗?”
奶娘背对着回答,“老爷,她根本就没醒过,也不会吸允”。
这时,下人扶着季夫人走了进来,季厚才一见到,便立刻上前扶她到床边坐下,才皱眉说道,“不是说了,孩子喂好了,我便抱过去嘛,怎么还是下床过来了?”
“我着急嘛,躺在床上也不安心啊”,听着孩子的吸允声,季夫人才笑道,“还是过来听着舒心”,然后看向身侧的小人儿,问道,“这孩子是?”
“今早被人放在咱家大门前的”,季厚才也看向弃婴说道。
季夫人伸手轻轻抚摸弃婴的小脸蛋,叹息道,“真是可怜的孩子啊”,然后望向季厚才问道,“老爷,打算怎么安置这孩子?”
季厚才也伸出轻轻地捏捏弃婴的小脸蛋,再对季夫人叹息说,“这个孩子不足月便提前来到人世,体质非常虚弱,怕是一辈子离不开药了”。
季夫人笑了笑,她又怎会不知道她这个好心丈夫的心思呢,于是先建议道,“要不咱们就收养了这个孩子吧,反正咱们家就是卖药材的,以后闺女也有个姐妹可以相伴,老爷觉得如何?”
季厚才本就打算收养这个弃婴了,就像他夫人所说的一样,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私心,便是希望在三年后他们的亲闺女离开后,他的夫人能从养女身上得到安慰。
“夫人可是把我想的都说了,我正是想要收养了这个孩子作咱们的第二个女儿的”。